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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找一张有尊严的课桌——一个自闭症孩子的艰难复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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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编者按

19位家长的一封联名信,将深圳自闭症孩子李孟赶出了校园,这已是他第四次失去了心爱的课桌。在母亲郝楠看来,孩子“接受正常教育的最后一扇大门正在关闭”。

自闭症,一种严重的发育障碍性疾病,已成为广受关注的世界性难题之一。在中国,纵使患者人数已超160万之众,但由于公众认知的淡薄,传统观念的偏见,专业支持系统和教育的缺失,他们仍被排斥在正常生活之外,连争取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也相当曲折艰难。

对自闭症的陌生、偏见及专业教育人员的缺失,是学校和家长驱逐自闭儿李孟的重要原因之一。

深圳自闭症儿童或有上万人,但公办机构只能提供近2000个康复训练学位,而且大多非深户籍的家庭被拒之门外。

2012年9月25日,在儿子李孟被驱逐出学校的21天后,郝楠坐上开往广州的汽车,再次寻求命运的诊断。这位44岁的母亲需要解开那个困扰了11年的问题:仅仅是略有残缺的孩子能否拥有一个正常而不失尊严的人生?

2001年,4岁的李孟被确诊为自闭症,母子二人从此陷入旁人无法探知的孤独。11年来,郝楠纵然用尽全力,试图让孩子长大成人并重返社会,然而,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两个多星期前,诅咒般的拒绝再次笼罩这个孤独的家庭。在经历多次转校后,曾短暂接纳李孟的深圳市宝城小学,再一次对其关上了大门——19位正常孩子的家长给学校写联名信,要求赶走这个“会影响和伤害”自家孩子的自闭症患儿。学校搬走了孩子的桌椅,拒绝李孟进入教室。

此时,李孟已经15岁了,却还没有小学毕业。在那个屈辱而伤心的早上,郝楠领着儿子离开了,感觉“最后一扇门正在徐徐落下”,遮蔽了最后一丝希望之光。

被驱逐的孩子

2012年9月25日下午,到广州后,坐在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儿童发育行为中心主任邹小兵面前,郝楠从包里掏出了孩子的病历、一张填满了正确答案的五年级数学作业本、一张细心封塑起来的钢琴六级证书。

在这个单身母亲眼里,这是她过去11年来所有努力的凭证。儿子李孟坐在一旁,他15岁了,有着发育良好的身体,但眼睛却像害羞的孩子一样澄亮而游离,他坐在绿色垫子上,自顾自地看一本脑筋急转弯,累了哼一首歌,安静得像墙角的一团影子。

郝楠准备用这辈子帮助儿子走出那个神秘而封闭的自我世界。她不奢望过多的同情和帮助,只希望李孟能平等、平静地和同龄人待在一起。“这是他的愿望,也是权利。”

在2012年9月进入深圳宝安区宝城小学之前,李孟就已经是一个被嫌弃的孩子。他先后换过三个学校,均因为他种种“非常人的举动”。以至于宝城小学答应接收时,郝楠把儿子一封字体扭曲的保证书交给校长,承诺“会搞好学习、遵守纪律、听老师的话”。

换做别家孩子,15岁的李孟已快是初中毕业的年龄了,疲惫不堪的郝楠甚至觉得这是儿子“接受正常教育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开学后,郝楠不停地与班主任蔡淑莲沟通,央求老师接纳儿子,希望能买到六年级的教科书,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应。直到9月4日,蔡老师发来一条短信,表示“无法接受孩子到班上来”,希望郝楠到学校接回孩子。

郝楠还记得那天早晨,还在医院值班的她跑到学校,儿子已被请出教室,坐在校门旁一个10平米的小屋里。沉默的儿子俯在桌上,低着头,认真填写着从家里带去的试卷,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终给予这个母亲最沉重打击的,是来自其他父母的声音。9月7日,李孟所在六(5)班的19名家长,将一封联名信送到了学校。在信中,家长们表示“希望孩子能在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再也不想孩子们生活在紧张和压迫的环境下”,要求学校考虑毕业班“任务多,时间紧”,将李孟送去特殊学校。

接着,学校搬走了桌椅,郝楠只好让儿子站在最后一排听课。

无奈的母亲选择了求助媒体。9月9日,《宝安日报》进行报道后,一位家长拨打了热线,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让他影响或伤害我的孩子,不然我绝不客气!”

郝楠最终只能将孩子从学校带走,“没有人愿意理解他的孤独”。

一扇又一扇大门

多年来,郝楠陷入与自闭症的抗争之中。白天,她是宝安区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夜晚,她陪着李孟做康复训练,培养孩子基本的表达能力与生存技能。

在李孟出生的1997年,他是一个6斤8两、眼睛闪着光的宝宝。一直到3岁,他也是让家人感到骄傲的孩子:能熟练背诵乘法口诀、学前百字、能计算100以内的加减乘除。直到郝楠感觉到异常:李孟的眼睛很亮,却不愿与人对视;学习能力很强,却不会表达感情,摔伤了也不会对妈妈说一声疼。

2001年,郝楠第一次从医生口中听到了“自闭症”这个陌生的词汇,并绝望获知了将要伴随孩子一生的苦痛:难以表达,行为刻板,缺乏与外界交往的意愿与能力。更为可怕的是,自闭症大多与生俱来,几乎无法根治。

根据当前国际普遍引用标准推算,中国自闭症儿童数约为164万人,仅深圳一地就有自闭症患儿上万人。自闭症也因此被称为儿童疾病之首。

这位母亲感到恐惧,但仍心存希望。她梦想孩子有一天能独自生活,走入人群,但随后她在人海中艰难推开的一扇又一扇大门,却在陌生、冷漠乃至恐惧的推动下逐一关闭。

第一扇大门的关闭,是在李孟的亲人手中。李孟一岁时,郝楠与丈夫离了婚,工作繁忙的她只能将孩子交给外婆抚养。2004年,母亲打来电话,从事了一辈子幼教工作的老人,在话筒里哭着向她道歉:自己不会抚养这个容易发脾气的小孩。

郝楠只能接回孩子。2005年,一番波折,孩子被送进了深圳天骄小学。读到二年级,老师就来家访,陈述孩子在课堂乱跑、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劝说郝楠将其领回去。一年后,校长将郝楠请到学校,给她播放了一段李孟在走廊玩水龙头的录像。站在众人同情而鄙夷的眼神中,这个母亲深感屈辱和愤怒,迅速就给孩子退了学。

2007年9月,无奈的郝楠,将李孟送进了位于布吉的元平特殊教育学校,这是深圳唯一一所为盲、聋哑和特殊儿童提供教育的学校。李孟在这里度过了4年——他人生最为漫长的一段读书时光。

直到有一天,郝楠转了3趟车,来到学校看望李孟。李孟正坐在角落,与一群年纪比他小的脑瘫孩子,共同念着拼音字母“a、o、e”以及数字“1、2、3”。这一幕,她四年前也曾目睹——也就是说,李孟一直在原地踏步。

那一刻郝楠突然明白:李孟不能以“特殊儿童”的身份活在世上,只有让他走入正常人群,才能成长并获取尊严生活的可能。

“即使不能做个正常人,也要尽量接近正常人。”郝楠说,“就像鱼缸里的金鱼,总是要放入大海一样。”

郝楠想起2011年6月,她曾带李孟去看《海洋天堂》,一部讲述自闭症孩子与父亲相依为命的电影。李孟看着电影里那个喜欢游泳的自闭症患者,仿佛见到了朋友,快乐地哈哈大笑。

郝楠看着身患肝癌却试图让儿子学会求生的父亲,在黑暗里不停流泪。她想要去解答所有自闭症儿童的父母都会想的一个问题:“父母不在了,孩子怎么办?”

教育还是唯一的道路,不是特殊教育,而是正常教育。2012年5月,她找到了宝城小学。

无知与无措

当时,看着这个快1.7米高的“超龄学生”,宝城小学校长林喜瑜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不就是添一张课桌吗?”学校决定让李孟试读两个月,并将其安排到了蔡淑莲担任班主任的五(5)班。

蔡老师为李孟提供了最高的桌椅,并特地召开班会,叮嘱同学们“不要排斥李孟”。但到9月开学的时候,林喜瑜再次找到蔡淑莲,询问是否同意将李孟接收入学。出乎意外地,蔡淑莲坚决地反对。

她告知校长,李孟上课乱动,手舞足蹈,发出古怪的声音,还常把手放进嘴里。此外,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是:处于青春期的李孟,出现了一些在厕所、走廊抚摸性器官的行为,引来其他小学生的围观。

在一份呈交给校长的情况汇报中,蔡淑莲表达了自己的恐慌:“我很无措。由我来教育他,就像是让一位小学生去火灾现场救火一般,是自不量力。”

林喜瑜也陷入了慌乱:他不懂如何引导李孟的行为,也不知如何对目睹了李孟行为的学生们作出心理辅导。宝城小学在2012年9月才新招收了一名心理教师,一个人要负责1700名孩子、近30个班级的心理健康课。这位校长甚至难以就这一特殊行为与家长沟通。在和郝楠的商谈中,他将李孟的行为称为“不讲卫生”。

而学校作此选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来自家长的压力。吴海燕是19位联名要求驱逐李孟的家长之一。“我不仇视自闭症孩子,但希望李孟离开。”

今年开学后,女儿支支吾吾地向吴海燕说起李孟在学校的“奇怪”举动。她也不知如何向女儿解释这一行为。出生于1970年代的她从未接受过青春期性教育,对于自闭症的了解也近乎于零。

女儿读六年级了,吴海燕也希望孩子能考个“有名气、纪律好”的学校。当十多个接送孩子的家长聚在学校门口商讨签署联名信时,吴海燕犹豫了片刻,还是在信上签下了名字。学校最终默许了家长的要求。林喜瑜决定拒绝李孟入学。“在个体与群体之间,我只能选择群体。”

“我希望女儿接受好一点的教育。”吴海燕说,“这件事没有对错,大家都是受害者。”

“如果学校能够及时与家长沟通,孩子的行为其实是可以矫正的。”从事自闭症研究二十余年的医生邹小兵至今很遗憾,“以分数至上的教育环境里,人们都太过匆忙了,匆忙到忽视了让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心。”

残酷的一课

2012年9月25日下午,时隔11年后,郝楠等到了第二次命运的裁决。邹小兵医生为李孟作出了诊断:具备一定学习能力,可以进入普通学校就读。

坚硬的现实也正在公众的关注下溶解。在壹基金、深圳市自闭症研究会的介入下,宝安区教育局表示:李孟上学并非全无可能,初步的随班就读联合支持实验方案已正在制定。

郝楠却不觉轻松。她担心在这一轮浪潮散去后,自闭症孩子重建人生的道路,对于社会仍旧是一个陌生的议题。

深圳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每年都会接待大批教师接受特殊教育培训,特聘教师张秀娟做过数据分析,却发觉其中90%完全不了解自闭症,95%是第一次接受特殊教育培训。

目前,深圳自闭症儿童或有上万人,但14家开展自闭症康复服务的公办机构只能提供近2000个康复训练学位。同时,深圳仅有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学位有限,暂且只接收深圳户籍自闭症学龄孩子,非深户籍的家庭则被拒之门外。

张庆红是一个3岁自闭症孩子的母亲。2012年3月,她跑遍整个宝安,只发现了一家隶属于残联的公立康复机构。而这家机构只能接收8个自闭症孩子,排队参与康复训练,要等到第二年春节。

由于公办资源紧张,民办机构逐步涌现出来。深圳目前有三十多家民办康复机构,接收了全市一半的特殊儿童。但这些机构的开创者基本都是自闭症儿童的父母,大部分租借在矮旧的楼房里,专业度也并不高。

张庆红记得,她曾选择了一家每月需花费3000元的民办康复机构,却立刻就打了退堂鼓。这家机构的第一堂课,是将所有的孩子安排在大厅里,在嘈杂的音乐里做集体操,全然不顾一些自闭症孩子对噪声的恐惧。

康复机构的稀缺之外,随班就读的推广也尚难如人意。2003年,我国即已出台相关指导性文件,要求轻度自闭症儿童随班就读。

2011年4月,深圳自闭症研究会曾收集近六百多个家长样本,完成《华南地区自闭症者及其服务现状调研报告》。根据研究报告,在普通学校就读的孩子仅有10.43%,而49.19%的家长希望随班就读,使得孩子融入正常的社交。

医生邹小兵也有同样的看法。他说,李孟所经历的故事,为公众上了残酷的一课。人们需要思考这样的问题:怎样对待自闭症孩子,是衡量一个城市文明程度的标志之一。

2012年年初,邹小兵曾到台湾访问。他惊讶地发现在很多学校,都有数位专业的特教老师,所有的班主任也都争相招收患有自闭症的孩子。

邹小兵问他们为什么?他得到了统一的答案:让孩子学会帮助,学会理解并宽容人类的残缺,才是最好的教育。

郝楠记得有一年夏天,她带着儿子逛街。一个繁华的商场门口,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儿子挣脱妈妈的手,自在而快乐地在落地玻璃前跳起了舞。尽管这位母亲不停向人解释,环绕的路人们还是露出了诧异而鄙夷的神情。

那一刻郝楠明白,自闭症孩子的最大价值,或许是对正常人爱心的考验,“如果人们不学会对待有残缺的人,那么所有人也是残缺的。”

(李孟、郝楠为化名)
上一页1下一页.网络编辑: 瓦特 责任编辑: 叶伟民 实习生 高祯
.南方周末,
 楼主| 发表于 2012-9-27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让孩子学会帮助,学会理解并宽容人类的残缺,才是最好的教育!
发表于 2012-9-27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的孩子!朋友的儿子和他有点像,只是自闭程度没那么严重,在学校里也受到了歧视现象。哎!
发表于 2012-9-29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心疼
发表于 2012-10-8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位家长一直在外求,到处找适合他孩子的学校。其实,这是一个误区。
她首先应该反省自身,孩子的自闭并不是完全天生的,很可能来自于她怀孕时的失误,以及早期教育的不当,还有她不正常的家庭生活(夫妻离异)。
如果她真的想让孩子康复,最好的办法是自己来教育孩子,不要再想着出钱让别人来教孩子。
很多自闭孩子的家长不敢自己教孩子,怕孩子没有同龄人,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先想办法恢复孩子的心智,再逐渐让孩子去接触同龄人。当孩子心智还很不正常的时候,让他整天与同龄人混在一块也毫无用处。
发表于 2012-10-8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燕果 于 2012-10-9 22:17 编辑

回复 5# 空山泠雨

同意空山老师说的, 没有学会和父母建立紧密联系的孩子, 没有和同龄小孩玩和共同学习的能力. 这就如孩子数字的概念还没有, 就强迫他去学四则运算一样. 即使四则运算的规则烂熟, 做题没问题了, 不懂还是不懂. 事实上很多孩子, 包括情志正常的孩子, 也或多或少在走这条路.
发表于 2012-10-12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与潜龙学堂的老师联系一下,会不会对这位家长有帮助?
发表于 2012-10-12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有一篇自闭症家长写的文章,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拨云见月,天使七——让我看到了黑暗中的那一缕光明》
原文地址:http://www.dizang7.net/#news_view.asp~~NewsID=5788

我的孩子是个天使,2009年,两岁四个月的他被确诊为自闭症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的辛酸与付出,这中间的艰难,没有经历的人难以体会……

确诊之初,四处求医

儿童自闭症是一种现在世界上都没有找到原因、也没有药物可以治疗的儿童精神疾病,一般主流的干预方法就是采用训练的手段,以期改善孩子的认知和理解能力。可是在看过几个训练了几年的大龄孩子后,我彻底放弃了这种方法,因为在我眼前的孩子:木讷、呆滞,时而会手舞足蹈,时而会高声尖叫……我无法想象这就是我孩子的将来,即使他能认识几个汉字,能数几个数,可是他看上去远远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花上三四年的努力,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吗?看着这些孩子,我害怕了……

到底是什么让孩子变成这样?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内在的东西在阻碍着他,而只有通过内部的调理,才能从本质上有所改变!当时的我,寄情于中医,幻想着通过五脏六腑、经络气脉的内部调理,能让孩子走向痊愈。从此,我带着孩子开始了漫漫求医之路……

听说广州有位医生针灸医术高超,我带着孩子在那里一住就是大半年;听说湘西有位点穴的神医专治脑病,我风尘仆仆地领着孩子,一去就是半个月;听说南方医院的吕英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我半夜十二点为孩子电话挂号,连续半年每个月都带他去广州看病,并天天熬药……

付出是辛苦的,但最苦的莫过于那内心的痛。中医的调理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让孩子一天天痊愈,虽然最初也真的见到一些效果,每天好像也能发现一些闪光点,可事实证明孩子的进步并没有按照我以为的速度发展,最后到了瓶颈停滞不前,甚至那些原有的进步也并不稳定,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还会出现一些新的问题。渐渐地我失去了信心,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的世界也如那浓稠的中药汁般,黑暗、苦涩,可是,我不愿放弃!!!

学佛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接触佛法是在2009年底,那时偶然结缘了一张佛学光盘。记得当时的我一口气看到晚上三四点还不知疲倦,光盘的内容如醍醐灌顶,让我深受震撼,沐浴了一场心灵的洗礼。不久我带着孩子一起皈依了三宝,并开始吃素念佛……

初识佛法的我,带着孩子一起开始出入于一些寺院。寺院的清净祥和,居士的友好亲切,给我疲惫的心无限慰藉。这时我也开始了解到一些居士念佛治病的真实事例:李居士被医院宣判最多再活不过三个月的心脏病念佛好了;张居士虔诚学佛六年,28岁的智障儿子逐步恢复了正常;王居士左腿有严重内风湿而肌肉萎缩,本来必须动手术换膝关节的她,通过念佛,现在已经能爬山了!

原来学佛还可以治病!这对绝望中的我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抱着急切的救治孩子的心,我又开始了新的奔忙。

听说广东的一个寺庙,专开治病的念佛法会,我马上带着孩子去了。法会每次都有两三千人参加,我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病人自己述说的,病好的例子不计其数,有瘫痪的病人眼看着慢慢能行动了的,有医治无效的皮肤病一天天看着好转的,有癌症治愈了的,有肿瘤缩小了的,有耳聋复聪的……法师亲自为儿子摸了顶,我也虔诚地一连参加了六个法会……可是,孩子仍不见有多大改变。

听说北京有两位老师专门讲因果治病,上午讲课,下午带着大家忏悔,一天就见效的病人很多。当知道只要有人请,老师也愿意上外地讲课时,我马上开始张罗组织,请老师来了长沙。三天大概有百来人来听课,眼见着株洲的陈女士因19年的内风湿而扭曲变形的手恢复了,也有很多人反映有各种好转,可是我的儿子,仍然不见变化……

听一位居士说她的亲身经历,她为父亲三步一拜了她们当地的一座佛教名山,下山后两个星期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而她远在老家的父亲,疾病奇迹痊愈。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去了九华山,从凤凰松到天台顶,历时七个半小时,三步一拜,虔诚顶礼。可是我的孩子,他仍然是那个孩子。

听说……再听说……那段时间,我疯狂地了解着各种各样念佛治病的奇迹,不断想从别人的经历中给自己信心。有网上听说的,有联系到本人交流的……我不停地尝试,可是却就是没有在自己孩子身上见到效果……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我深信的佛法,在那么多人身上“轻易”见效的佛法,却没能让我看到希望呢?疲惫和焦虑缠绕着我,而更多的是对未来如何选择的纠结……这个时候家里也传来了各种不同的声音:母亲责备我没有多花时间在陪孩子玩、加强孩子的认知上;老公觉得学佛跑法会就是迷信,花这么多时间到处奔走,却见不到效果。而从其他孩子妈妈那又传来一些中医治疗有效的消息,是否应该再去尝试呢?

身体的奔波并不算苦,最苦的是那颗越来越迷茫而纠结的心。作为母亲,我害怕自己的选择错误,我的选择也许将耽误孩子一辈子,我的选择决定着孩子的一生……我是否该就此放弃,我是否该从此回归“现实”呢?

我学佛学错了吗?我到底信佛吗?如果佛菩萨一辈子也不解决孩子的问题,我还信佛吗?我是为什么学佛呢?

曾经让我觉得醍醐灌顶、震彻心扉的佛法,在我急切地想要证明它的正确时,却没有让我看到希望……中医的失败,佛法的不见效,有段时间我开始全盘否定自己,我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这个世界到底是唯物还是唯心??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唯物还是唯心!!!我在心里一遍遍呐喊着!我太需要这个答案,它将影响我所有的决定!

这时通过朋友的介绍,认识了一名很有修为的冥想老师,我问他:“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人能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

这句看似没有回答的回答,却让我幡然醒悟!我用自己的心来体悟这个世界了吗?每个人的心都走在不同的跑道上,不管别人道边的风景如何旖旎,那都不是自己的。这两年我都在四处寻求,期盼从别人看到的风景来认识这个世界,结果还是迷茫!

阿弥陀佛慈祥的面容又浮现于眼前:“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我看破了吗?放下了吗?我带着一颗急功近利的心四处奔波,心外求法,其实是在离法越来越远啊!

多年的疲惫,原来只因一颗向外远驰的心!

重拾本心,走进地藏七

经过了所有的一切,现在的我,已不再相信有什么奇迹可以让孩子一夜之间改变。我不想再四处攀缘,我知道即使是活佛站在我面前,他仍是他,而我仍是我。

我只想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真正地用心去体会这个世界。我问自己,如果佛菩萨一辈子也不会帮我解决孩子的问题,我还学佛吗?我学佛!!即使孩子永远不会改变,我仍愿意按佛教导的去做。因为我知道,只有安住于佛法中,我才能用最平静最安详最能感受到爱与喜悦的方式去面对今后的生活;因为我知道,在最初的那一刻,佛法已深入我的骨髓,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我愿以一生的时间去践行……

这个世界到底是唯物还是唯心,答案永远也不可能有人能告诉我,就让我自己用心去感受吧,也许到最后,其实答案已不再重要了……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已不光是为了孩子而学佛,其实比孩子更需要佛法的是我自己。不论今后再多的艰辛,顺境逆境,我希望自己都能用一颗平静的心安于命运……

就在这个时候,我在QQ群里看到了地藏七武汉道场邀请三位百万师兄分享修行心路历程的消息。

其实早在2010年夏天,我就在武汉道场参加过一次地藏七。我知道这是一套很好的在家修行的方法,而很多师兄也因为坚持功课而受益。只是那时的我太浮躁,奔波于寺庙法会,而无法安下心来真正从自身做起。百万师兄一路是如何走过来的呢?功课的坚持,他们又有了哪些受益?听完师兄们的分享,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鼓励,这正是我需要的方法,一种真正能从自心去感悟的方法,一种我愿意坚持一辈子的方法……

时隔一年半,我终于重回地藏七……

在家坚持功课,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为了让自己能把功课真正坚持下来,今年春节在武汉参加完精进七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请假半年,我要去大同!但这次,与之前急功近利地想改变儿子的想法不同,这次我更多的是为自己去的,我知道改变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让诵经拜忏在我的生活中变成像吃饭喝水一样必不可少的习惯!我要用半年的精进,换来一辈子的坚持!

四月,我来到了大同,精进七、学习七、特精七、素养七、创业七、五台山、恒山行脚七……一路走来,拜忏越来越轻松,心越来越快乐。我享受于那种静静地拜忏的感觉,拜忏也是练心,更平静更坚持更柔和,而我也要把这颗心泛化到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在每时每刻的境缘中观照自己,磨炼自己……

我知道,这一次,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放弃。

天使七,黑暗中照入的一缕光明

从大同回来的我,从一位师兄那里听说了天使七,这是专为自闭、唐氏、脑瘫等有先天性问题的孩子开的七。正好北京要开天使七第一期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带着孩子来到了北京天使七道场。

第一天的交流会上,主持人忘知师兄就给我们看了上一期苏州道场的孩子们拜忏的视频,孩子们都那么听话,拜得那么整齐认真。视频中有两个脑瘫的孩子,从第一天、第三天、第六天拜忏的对比,看着孩子在拜忏的过程中渐渐地站起来,一个自闭症的孩子能独自领忏……给我很大的鼓舞,但是心里不禁担心,我的孩子不会拜忏,也不会诵经,他与普通孩子不同,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要教好久才能学会,而更难的是自闭症孩子的症状之一就是多动,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二十多分钟都在那儿拜忏呢?诵经在我看来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说他不认识字,即使是几个音几个音地跟读,他也不可能有这么长时间的注意力和耐力来完成哪怕是一品经的读诵呀!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我所料,孩子是无法诵经的,义工师兄就一句一句地先教他念圣号,念佛号;孩子不会拜忏,义工师兄就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手把手分解教他;孩子安静不住要跑开,义工师兄就一次一次地把他拉回来安抚,再继续拜。七天下来,儿子终于掌握了拜忏的动作,虽然还不太标准,但也能在义工的辅助下拜完一个完整的忏了。

因为离正式上班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9月11号,我再一次带着孩子来到了苏州道场,第二次参加天使七。

这个七孩子的表现有些让我惊讶,从第三个忏开始,他居然就可以不用义工辅助自己拜忏了!而且连续26分钟的时间都不会跑开,他拜忏是那么主动,虽然动作慢一点,但一个忏大概也能拜下90多个头吧。一天的时间,每天四个天使忏,他从未落下。要知道回家的这十几天我没有让他再拜过忏呀,而且试过一次,他是根本不肯拜的。

而更让我开心的是孩子能诵经了!这几天大人在楼上佛堂诵经的同时,孩子就在楼下由义工一对一地辅导诵经,在我的猜测里,觉得这是很难完成的事情吧,因为我曾经试着教过孩子《心经》,可是才教几句孩子就不跟着来了,他没有那么长的注意力,更不可能专注那么长时间呀!第四天的时候,我们诵完经孩子还没上来,我跑到楼下佛堂,听到义工莲径师兄大声地教孩子诵经的声音,莲径师兄读几个字,孩子就跟读几个字,我偷偷地往里张望,只见他乖乖地坐在莲径师兄身边,乖乖地跟读着,没有跑开,更没有抵触。就这样,我在外面听了五六分钟,孩子一直是那么认真。结束后我好奇地问莲径:“孩子一天能读多少呀?能有半品吗?”她的回答让我更加吃惊,第一天就读了一品,而我问的这一天,居然读了第九、十、十一共三品呢!莲径师兄还告诉我,有几次她读了上几个字,儿子居然能自己说出下几个字!奇怪呀,我从来没有教过他诵经,而我在家诵经又那么快,他是怎么记住的呢?

短短的两个七,中间间隔也不过十四天的时间,孩子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孩子从不会拜忏,不能诵经,到现在一天四个天使忏都能自己拜下来,还能跟着义工师兄认真诵经,一天能诵三品!这对于一个之前连《心经》都无法诵完的自闭症的孩子来说,能有这么长久的定力和专注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都是我之前所不敢想象的!

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孩子还不能在其他外在表现上有大转变,但这个进步已足够让我惊喜不已,他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甚至连吃药的能力都不具备的病人,现在已经能够吃药了。靠我诵经拜忏来改变孩子,那毕竟是间接的,而现在孩子可以自己完成功课,离康复的希望又大大地近了一步呀!

天使七,就像那黑暗中照入的一线光明,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一定会坚持不放弃……也希望能以我的坚持,让更多的妈妈看到希望,获得信心,让更多还在黑暗中跋涉的天使家庭,见到光明……

感恩那群可爱可敬的义工们,是你们用那样伟大的爱心和耐心一对一地辅导,帮助着这群特殊的孩子,这爱如母爱般神圣……

感恩佛菩萨的慈悲救度!感恩老师的慈悲指导!感恩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天使七!感恩主持人忘知师兄!阿弥陀佛!

合十顶礼!

                     长沙 法诚 (女 33岁)
发表于 2012-10-12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燕果 于 2012-10-12 20:56 编辑

回复 8# 道德心

感动.孩子在没有人对他有任何期望的时候,在没有任何压力的环境下,在没有任何功利心教导的情况下, 把门开了一个小缝.

以前我看过一个录像, 是一个国外的被诊断为严重自闭症的孩子. 一群志愿者轮流来到她家里, 别的什么都不做, 就是跟着她一起动作,她要摇头就跟着摇头,她要撕东西就跟着撕东西, 几个月后, 孩子的心打开了, 开始交流了, 后来成为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孩子. 但当这个办法被'机构'运用, 作为赚钱的工具,把别的类似的孩子关在房间里, 由'训练师'操作, 不根据情况, 不加修改地照搬以后, 这个办法就失灵了. 

每个封闭自己的孩子都一定有一个突破口, 在他没有任何压力, 感觉到安全的时候他才会从这个口里走出来.
发表于 2012-10-17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现在自闭症孩子这么多?是环境和药物的原因吗?

让一个15岁的孩子去上小学,的确很不妥。这种情况大概只能由父母来亲自带了。不过生活可能又成了问题,唉……
发表于 2012-10-18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位家长一直在外求,到处找适合他孩子的学校。其实,这是一个误区。
她首先应该反省自身,孩子的自闭并不 ...
空山泠雨 发表于 2012-10-8 18:28


请您务必了解一下什么叫做自闭症再来下这样的断言吧。
孤独症是发生在婴儿时期的一种特殊的精神障碍,又称婴儿孤独症。1943年最早由Kanner以“情感接触中孤独性障碍”为题报告了本征。过去曾经认为,其病因可能与社会心理因素有关,但现在的研究认为,孤独症并不是缺乏温暖的教养环境所造成的,而是遗传基因、脑部疾病或创伤及其他生理原因造成的。

曾几何时,在西方也有一种看法,认为自闭症是因为“冰箱母亲”造成的。当那些父母在承受孩子生病的巨大压力的时候,还要承受社会对她的指责,这有多么残酷和不公平!

自闭症没药可治,只有康复一条路。而自闭症康复,是一条漫漫的永无止境的艰辛路程,很多家长希望的,只是孩子学会自理,这样在将来他们闭眼的时候,不会死不瞑目。我见过很多自闭症家庭,他们的父母比普通的父母更有耐力,他们爱自己有缺陷的孩子不亚于你们爱天赐的聪明孩子,他们夫妻恩爱,只为共度难关。他们用几年的时间,花了无数的心血和金钱,也许只教会孩子叫爸爸妈妈。

所以,请不要随意地论断他人,免得伤害了他们。
发表于 2012-10-18 14:15 | 显示全部楼层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因缘所致才生到这种孩子,是孩子的父母亲感召来的,确实不能去怨别人。
发表于 2012-10-18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请您务必了解一下什么叫做自闭症再来下这样的断言吧。
孤独症是发生在婴儿时期的一种特殊的精神障碍,又 ...
youcai123 发表于 2012-10-18 14:01

我们的误区,就是因为太相信西方所谓的科学实验。
据我所接触到的所谓“自闭症”孩子,几乎全部来自不正常的家庭,再加上不正常的早教。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我也不否认存在完全由遗传因素造成的自闭症。但是,据我看,真的很少。现在,很多父母把因为家庭问题、早教问题造成的“问题儿童”当“自闭儿童”来治疗了,不知反省,结果是越治越差,最后走投无路。
比如一个所谓“自闭儿童”,我到他家一看,就知道他必然自闭,因为他家的电视从早到晚开着。还有一些儿童,被娇纵得无法无天,最后不能与人交往了,父母束手无策了,于是也当“自闭”来治疗。
我认为,即使是真的“自闭症”,也只能通过改善家庭、进行正确的文化教育来矫正,目前种种干预性的病理治疗,收效甚微。
发表于 2013-1-17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3# 空山泠雨


    我所接触的自闭儿,早期干预的,大多都成功了,进入小学中学大学。看着他们和我对话时,那种眼神和对话内容,我内心是充满欣喜的。外人几乎很难想像,这些孩子,从小就一直拿头撞墙,乱喊乱叫,见人就躲,一个词汇也不会说的那种生活
发表于 2013-1-18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多一些帮助,多一些宽容,多一些爱心吧,从我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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