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钧钧妈 于 2015-7-21 08:33 编辑
孔子著《春秋》,以微言大义暗藏褒贬。“春秋”两个字别有深意,“春”是生,“秋”是杀,讲的是生杀之道,意指褒贬。生杀褒贬之道本来只有天子可以为之,然而天子无道,孔夫子有道却没有位置,所以,只好假春秋之名来正当时天子已无法行的褒贬是非之道;但又不敢在文字里面明白写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只好借着多一字少一字的精当安排,以喻褒贬。
《春秋》中写道:“元年春,王正月”,没有“公即位”。孔子不给隐公“公即位”三字,其目的一是痛惜隐公不智的宽仁,二是以此垂教于万世,以便后世了解隐公“好行小惠而失大体”的过错。
这则案例,说的是一段关于鲁国的故事。 鲁惠公有两个儿子,分别是与声子所生的长子息姑和仲子所生的小儿子轨。按照古礼伦常,应该是长子息姑当太子,也就是后来的隐公,但因为鲁惠公非常宠爱仲子,就把轨立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桓公。
不久鲁惠公过世,轨因年幼无法执政,不能继位,于是群臣共议,按照古礼立长子隐公为君。隐公非常仁厚,足以为君,于是隐公登基。这个做法恰好匡正了鲁惠公立太子的错误。
当时鲁国有一个大夫羽父(公子翚),为人阴险,觊觎六卿之首的相位已久,便借机接近隐公进谗言:“主公,你已继任为君,举国悦服,将来还可以把王位传给子孙;可是先君在世时已经立轨为太子,现在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以后恐怕要拿回君位,对你不利!我愿意献个计,把轨杀掉,为你除掉未来的隐忧。”
隐公很仁慈孝顺,对父王偏心弟弟毫无怨言,制止翚说:“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先父在世的时候立轨为太子,他应当要继承君位,只是当时年幼,所以群臣共议要我来当国君。我心里早有打算等轨长大,就把国君的位置让给他,而且我已经派人在其他地方建筑宫室,准备让位之后去那里养老。”
羽父向隐公献计,非但没被采用反遭数落,他恼羞成怒,又惧怕隐公把这件事情讲出去。于是连夜去找轨,欺骗他说:“主公,您已经长大,现在的君位是被隐公占着,然而您才是先王立的太子。隐公怕您夺他的王位,特地召我入宫,要我先把您除掉!”
轨听了很紧张:“原来我才是父亲定的继承人,没想到哥哥占了君位还要加害于我!”羽父就建议说:“我已经为您定下了计谋。你哥哥每年冬月一定会亲自到城外祭拜巫钟庙,届时会住寪大夫的家里。我事先派遣勇士充作仆人,杂居在左右,当他睡在寪大夫那里的时候刺死他,再把杀死国君的罪嫁祸给寪大夫。计划完成之后,您就是君王,要封我做宰相。”
轨答应了,羽父就这样杀了隐公。鲁国国内动乱一番之后,立轨为君,也就是鲁桓公,然后羽父做了宰相,下令将寪大夫满门抄斩,其人真是非常狠毒!
孔子著《春秋》,写到这一段感到难以落笔。他感叹隐公虽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不明义理。隐公的父亲因为宠妾错立太子,已经给后世做了不好的示范,幸亏有英明的群臣,在他过世后帮忙匡正,成功辅佐贤良的大儿子为君。可是隐公内心里还是因为孝顺要去完成父亲错误的遗愿,虽然没有听从奸臣的计谋加害弟弟,但是也没有对奸臣当即惩处,还把自己要还位于弟弟的事情告诉奸臣,使其有机会挑拨弟弟杀害自己,并使国家动荡。
因为隐公看重自己内心的承诺,珍惜与父母弟弟的亲情而忽视了国家安定,造成了弟弟杀哥哥的恶果,这样一来,让他的父亲鲁惠公将因为自己的错误愧对祖先,也在历史上留下不好的示范;其次,让他的弟弟轨犯了大罪!由于隐公不明事理、妇人之仁造成国家大乱,导致弟弟犯下非常深重的罪业,造成奸臣当宰相而百姓无法安宁生活,身为国君,怎能如此好行小惠而失大体呀!
孔子认为,隐公既然已经正当继任君位,就好好坐稳这个位置,可以爱护弟弟,但不能因此乱了纲常伦理,造成弟弒兄、臣弒君的恶果,致使国家陷入动乱,奸臣掌权。所以孔子既爱惜隐公的宽厚,又感叹他不明白大小先后的道理!
古代真正的儒者并不是死守忠孝的拘拘腐儒,隐公受到的教导就是要信守承诺,但没有学会何时可以背弃诺言。只要按照大小先后来论定,答案其实是非常明白的!这才是“儒家”的“儒”——人之所需,因时而改变,与时偕行,所以后世尊称孔子为“时圣”!
虽是古代的例子,然而我们看看今日的教育,也有这样的缺失。希望隐公让位的案例引发人们的深思和反省,学问要能灵活权变,真正地“学而时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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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指人心,清净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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