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潜山
——潜山参学散记
不知不觉从潜山回来一个月过去了,期间几次想写点东西,但都由于种种原因而搁置下来,当然主要还是自己的思绪一直很乱。最近由于嘉静他们去了潜山,每天都有关注她的微博从而又有了与潜山连结的感觉,在潜山时的记忆不时浮现在眼前。今天一早在报纸上看到北大张维迎关于中国整个几十年的教育是失败的发言,这引发了我和老公关于教育的讨论。而老公的一句感叹:“我们的教育是脱离生活,没有生活气息的”,则勾起了我对潜山的所有回忆,潜山印象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潜山——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初到潜山我就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依山傍水,院子前边是一片池塘,池塘边杨柳依依,池塘里几只鸭子自由自在地游弋着。再往前是一个游泳池。旁边是黄龙水库,水库被丛山包围。院子里是一片没有修剪的草地,两旁种着柏树和桂花树。出了院子则是一片稻田。我们去的时候正值夏天,稻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水稻,间隔着几方池塘,池塘里默绿的荷叶点缀着粉色的荷花。在那里的几天,几乎每天都有阵雨,雨后的空气透着青草的清新,雨后的田野更绿了。每天晚上伴随着虫鸣、蛙声入睡;每天早上则在小鸟的歌声和狗叫声中醒来。
如果起得早,可以先去游会儿泳,也可以去水库边或稻田边走走,回来可口的早餐准备好了。餐桌上备有辣椒酱、红糖、炸菜、咸菜等小菜,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搭配。而且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也没关系。说真的,刚开始我是很不理解,特别是那些小菜一直被我归入垃圾食品而不愿儿子吃的。但看到每个孩子根据自己的喜欢随意选择,并吃得大口吃得开心时,我算是明白了,顺从自己的喜好,而不是被安排时,对食物的兴趣才会打开。
吃过早餐各自忙自己的,洗碗的洗碗,买菜的准备买菜,一切都自然而有序地进行着,就如一个配合默契的大家庭。这种感觉与小时农村院落没什么两样。最让人叹服的是,做饭、买菜都是由李心泉、王欣等几个大小伙子完成的,而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心安理得,仿佛人生就是如此。
潜山——一个让每个人做自己的地方
刚到潜山的头两天,我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没有与他人交谈的愿望,心思还主要是集中在儿子身上。儿子的口腔溃疡让我放不下他的吃饭、睡觉。我把自己闷在情绪里出不来,我放纵着自己的情绪。而这里也似乎没人安排或关注他人,每个人都各忙各的,如果你愿意一个人呆着,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如果你想聊天,你可以找他们跟你一起聊。我的情绪就是在第三天在与大颠的聊天的过程得到了充分释放,通过大颠的引导我认清了被自己掩饰下对父母的真实情绪,我痛哭了,我如实呈现了自己当年的感受。
在潜山最有特色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每日早会。早会采取松散、开放的形式,大家可以自由讨论一天的安排,或认为重要的议题,孩子和大人都可以各抒已见,没有分别、没有权威。我们的活动安排都是通过这个形式讨论决定的。每次由一个小孩担任主席,主持会议。这是我参加过最让人放松、最自由的会议了。会议由路敢协助主席开展。写到这我不得不说说我对路敢的印象了,沉默、酷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路敢长得跟我一个堂兄很像,但由于他的话不多还是让我不太敢靠近他。在主持会议过程中,他没有多余和华丽的话,怎么看都不像个主持人,但几次下来,正是他表现出来的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近乎木讷的本色状态,让我对潜山有了一个最新的认识,那就是这是个可以保留我们本色而不用担心会被另眼相看的地方。是的,这里的每个人都保留了各自的特质与本色,大颠的随和,心泉的亲切,路敢的沉默,王欣的深藏不露,还有闵洁的麻利中透出的娴静,如果你对他们没有了解,你会觉得他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你我身边的亲朋好友。而闵师兄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竟然是,他与女儿溜溜的互动。每当溜溜遇到不开心或需要帮助的事情,就会喊爸爸,而无论闵师兄在忙啥都会应上一声随后走过来抱着她,那个状态让我最为心动,是潜山留给我最美好的一幕,那一刻,我看到的只有一个父亲和女儿。而溜溜,最让我忘不了的是她那清澈的眼神、自然绽放的笑容和与我们相处时放松的状态。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什么是自然状态的孩子。
潜山——一个充满爱和自由的地方
刚到潜山,儿子口腔溃疡得厉害,不能吃饭,不能说话。闵师兄见到,平静地对我说,我让人帮他看看吧。后来胡朝阳师兄过来了,热心地给他推拿按摩,并告诉我没什么大问题,那时我心里是担心而焦虑的,其实那时我内心还是很渴望他们能帮我做些决定,比如是否吃药,哪怕给些意见或建议也好,但看到儿子这样他们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到后来,我也只能试着放下自己的担心和焦虑,意想不到的是,到第三天儿子的口腔溃疡就开始好转了,到我们离开时儿子的病竟然完全痊愈了。每次看到胡朝阳师兄,他都是淡定、从容的,让人一见到他心里就特别踏实。而他的热心和乐于助人,让这次参加活动的我们都得到过他的帮助。在我心里,他是一个现代大侠,呵呵。
说到这次参学,让人难忘也是让我意外的就是这里没有计划的安排。来之前,我曾几次向闵师兄打听参学一周的安排,但师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一直没给我回应。参学第一天早上聊天时,有家长也迫切地向闵师兄询问几天的详细安排,结果还是没有,只是大概说了几项安排,如采摘莲蓬和徒步,要想详细的安排,没有。现在想来,没有计划安排实在是高明,除了两三项主要活动外,基本上都是以家长和孩子的自由安排为主,家长们主要是聊天为主,但在家长的聊天中,闵师兄都会应机参与,让家长们能够以一种比较放松的状态呈现出来,从而自己感受。而孩子们则可以根据自己喜好玩桌球、做陶艺、玩电脑、木工、看书、闲着、相互追逐打闹或与潜山的猫和狗玩。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让孩子玩电脑这事了,这件事对所有家长的触动可以算是本次参学最大的一件事了。第二天,闵师兄提出讨论开放电脑室的事情,对于玩电脑这件大事,讨论起来是相当热烈的,一开始就成为家长和孩子们纠结的对象,经过讨论形成每天两小时的规定,但这必然存在很多问题,果然一天下来,孩子不过瘾,家长也提心吊胆。第三天这又被提出来讨论,在闵师兄的怂恿下,家长们终于放手下来,接受了不限时间。虽然最终没有孩子24小时都玩电脑,但这仍然是家长们揪心的事,有家长竟然因此上火溃疡了。现在想来都觉得惊心动魄。但我却从这件事,看到了儿子的变化,儿子与其他小孩的互动明显增加,并且能够自己安排事情,比如洗澡、睡觉。而我观察到,孩子们能够自己协调好玩电脑的时间与顺序,并且秩序井然。
还有一件事让我难忘且备受震惊。那就是活动结束前一天的晚会,说是晚会却没有任何的计划与节目安排。只是在早会上说了一下这个想法,但没说谁来主持,也没有要求大家准备节目。快到晚上了,这才见路敢不经意地问我儿子(他是那天的执行主席),“主席今晚的晚会几点开始啊,”儿子也随口说七点半吧,于是就定在了七点半。快到七点半只见路敢说晚会开始了,孩子们都从电脑室里出来了,让人惊讶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孩子们异常搭配了三位主持人——儿子、刘晗和兰峋,两个拉幕人——袁臻和甜甜,分工协作,配合默契。只见儿子、刘晗和兰峋他们毫不怯场地站在了台上,开始了这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晚会。而表演者也是由孩子们通过各种有趣的方式选出,中途虽然由于孩子们过于高兴而出现了一点意外,闵师兄及时调整了孩子的状态。孩子们也应机安排了中场休息,就在休息的过程中,他们竟然自由组合、现编现演、即兴排练了一场舞台剧《武松打虎》,虽然由于没有音响,我们听不见孩子们的台词,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孩子们的热情,看见孩子投入地表演,我真的被感动了,这就是孩子,只要你给他空间与舞台,他就创造出你意想不到的成果。看着站在舞台上的儿子,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们眼中害羞、怯场的儿子。
除此之外,潜山还是一个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地方。除了这里的成员本色而又和谐的相处之外,还不得不提的是潜山的另几个成员,海格丽丝、奶油和爱丽丝(我取的名字),看过闵师兄博客的人都知道这是两只狗和一只猫。这三个成员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伙伴,特别是温顺的海格丽丝和调皮的爱丽丝,更是孩子们离不开的伙伴。
潜山的参学结束了,但我一直觉得这只是个开始。回来后,熊轶的爸爸开通了亲子教育群,方便大家继续交流。在群里熊轶爸爸谈了很多自己的感想,其中他说到潜山参学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一扇通往与孩子心灵相通的门;而刘晗妈妈也放开对孩子的约束;而我也通过这次活动加强了与儿子的连接。潜山犹如一个酵母,潜山的经历必将在我们每个人心中发酵。写到这,我问儿子“你觉得潜山是个什么样的的地方?”儿子毫不犹豫地答到:是一个让人放松、好玩的地方,是一个让人去了还想去的地方。是的,我也期待着潜山来年的参学活动,我相信我们与潜山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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