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燕果 于 2012-8-25 02:40 编辑
第四十八则
有我最近疑问很多, 爸爸妈妈在这里, 打乱了我家原来的小平衡, 新的平衡在磨合中建立. 父母责怪我对孩子太放任, 我责怪父母太严厉. 此外工作比较忙, 也不是那么顺利, 心思总觉得在飞行一样, 停留不下来. 旅行回家的路上, 看见大片的农场, 很多问题又开始重新胡思乱想, 所以又把一根稻草的革命翻出来重看. 我想知道, 到底怎样才是'自然'. 福冈正信的描述里, 不是所有形状的树都能长大结果的. 最好的树是自然型的树, 也就是主干型的树木(有例外), 大部分的树先天都是主干型的树, 只是后天的干预和破坏让他们变了型. 我想肯定也有先天, 比如因为土壤原因, 环境破坏发育不良的树, 先天就非主干型的树.
如果完全超脱, 因为种种原因发育不良的树也不必去操心, 可以任它生死, 福冈正信认为这是放任, 不是自然. 但我觉得, 放任也是自然, 是风险更大的自然, 需要更长的周期来调整和自我恢复, 而且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福冈正信还是想要收获, 我们还是想要成功的喜悦, 而我们的生命有限, 忍受不了自己和别人的痛苦, 等不及那么久. 所以需要干涉. 比如福冈正信说修剪过的树不能一开始就停止修剪, 否则会死. 但他没有说, 怎么样才能让后天被人为破坏了的, 或者先天条件被破坏后出生的不那么自然树木的回归自然. 我猜想他做的大概是减少修剪的频率和幅度, 或者观察到最合适的时机和角度开始修剪, 然后等树越来越强壮后, 停止修剪. 干涉的目的是为了以后不干涉.
怎么干涉, 如何干涉, 是门艺术. 网上顺着福冈正信又找到另一位permaculture(朴门农艺)的倡导者Bill Mollison的信息, 他说:"Permaculture是一种与自然合作,而非对抗自然的哲学;是长期而细心的观察,而非长期而粗心的劳动;是看顾着植物和动物各司其职,而非把土地视為单一產物的系统。"
读了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教育也是一种与自然合作,而非对抗自然的哲学;是长期而细心的观察,而非长期而粗心的劳动. 是看顾着孩子与环境和其他人的互动,而非把孩子的前途视為单一產物的系统。"
生活中做了太多的粗心的无用功, 始终无法安静下来长期而细心的观察生活, 观察孩子. 能做到长期而细心的观察的人, 首先就是非同一般的人. 福冈正信是开悟了的人; bill mollison是从小在自然中长大的人; 木村秋则是在一次一次失败后仍然毅力非凡的人. 他们都是物质欲望很少, 意志却非常坚强的人. 如果做不到"长期而细心的观察", 又谈什么干涉, 谈什么教育?
福冈正信在自然农法中, 头脑里没有任何条框. 他采取的所有的措施, 都是在不同的实验田里, 细心观察后, 把自然展现给他的最优化的选择加以推广运用, 而所有的理论在自然面前都是无用的, 他只相信自然告诉他的. 另一位朴门农艺的成功者sepp holzer在录像里也说, 我只相信我的亲身体验, 不相信任何理论. aliliya专贴的报道里的那位父亲, 对孩子青青, 也进行了观察, 但他是带着预设的标准去观察, 一不符合他内心的标准就焦虑重重. 只有象福冈正信一样, 不带预设条件地细心观察孩子在各种环境和情形下的表现, 给他们创造或者调整最适宜他们自然成长的环境同时尽量避免干涉他们的成长, 才能培养出主干型, 自然型的孩子.
现在要做的, 就是让自己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