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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远口述:评书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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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陈清远(1923---1988),沈阳城南红陵堡子人。父亲陈仲山是驰名东北的东北大鼓艺人。他自幼 随父到黑龙江省副锦县,六岁起跟父亲学艺九岁开始登台,十五岁起正式挂牌,演唱东北大鼓。 从农村进入城市后,专门说唱长篇评说。他熟练的掌握了祖传的《隋唐演义》、《大西唐》两部 评书,还学会了父亲根据野史编成的《曹家将》,并进行了加工整理。从1945年起,先后在佳 木斯、哈尔滨、长春、本溪、瓦房店等地作艺,并曾在广播电台播音,深受农民的欢迎。

1957年,他到锦州,参加了锦州市曲艺团,由于没有弦师伴奏,正式停演东北大鼓,改说评书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叙述细腻含蓄,节奏明快多变,表演传神逼真。他强调以说为主,以表为 铺,讲究“喷吐”功夫,即“喷如断金截玉,吐似板上钉钉”。他努力学习历史、地理以及各方 面知识,融入书中,讲今比古,增加了许多“书外书”。叙述征战,常讲如何排兵布阵,什么是十大阵法、十大阵旗;叙述店铺,能讲 出各种幌子的区别和来历,仿学堂倌报菜名及市井的叫卖声。观众赞扬:“听陈青远的书,好像是进课堂,能得到各种各样的知识。” 他传家之作《曹家将》在书馆里每天说两小时,能说一年零两个月。

1982年,为抚顺电台和锦州电台录制广播评书,精炼成一百零八讲。1985年,陈青远和女儿陈丽君、陈丽杰应辽宁电视台的邀请,录制了大书《三请樊梨花》和短段《萧飞买药》,播放后受到好评 。陈家世代相传的代表作《曹家将》于1985年出版。《隋唐演义》易名《响马传》,1988年出版。《大西唐》于1987年出版。1988年11月,中国曲协辽宁分会、中共锦州市委宣传部等五个单位联合在锦州举办了“纪念著名评书艺术家陈青远先生从艺五十年” 的纪念活动,与会者一致肯定了他在评书、鼓曲艺术方面的艺术成就。

陈清远是辽宁锦州的著名评书艺人,如今已去世多年。他播讲的评书声情并茂、夸张幽默、引人入胜,十分善于卖关子,在评书《隋唐演义》中仅仅“砸木笼劫囚车”一段就说了20多天(那时候锦州人民广播电台首播,每天一讲),后来在听众的一致要求下才砸开囚车,可说是创下了评书关口之最! 他一生的作品有很多,根据本人回忆,著名的有《烈火金刚》《隋唐演义》《樊梨花》《呼家将》等,其中,《烈火金刚》中的肖飞买药一段更是脍炙人口,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遗憾的是,他的作品基本上都没能保留下来,即使在锦州人民广播电台的资料库中也找不到了,陈清远死去后它的家中着了一场大火,所有的评书磁带全部付之一炬。他的女儿陈丽君曾经在报上征集,没有回音,尽管出的价很高。因为那时的录音机还没普及,所以也就成了千古遗憾!

陈清远在喜爱评书的老听中有着极高的地位,至今仍有相当多的人认为他是评书界的第一人,即使如今如日中天的单田芳也无法取代。



陈清远先生口述文章《评书杂谈》


评书属曲艺的一种,也叫评词,流布我国北方各省,是深受广大群众欢迎的一种艺术形式,至今已见文字记载就有三四百年历史,要按传说更多。它跟各行各业一样,无论三教九流、五行八作,过去都讲供祖师,评书界据前辈讲,就供好几位祖师,有大周庄王、至圣先师、文昌帝君等。哪位至今都有一二千年历史。评书经过这么多年,还常盛不衰,深受广大工农商学兵的欢迎,为群众所喜闻乐见,尤其到现在,20世纪的80年代,还依然场上说、电台播、电视演,甚而风靡全国,原因何在?就因为评书这门艺术不是因循守旧的,而是评书艺人多年来能够继承传统精华、博采百家之长,植根于群众沃土内,不断创新的结果。它是在改革中不断前进的,随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出新。如果它用多少年前的艺术手段,遵循祖制、抱残守缺,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那只能成为艺术古董,影响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大,也只能进入博物馆了。据我父亲讲,他开始从艺讲书时是“坐谈今古”,要求演员不出桌角,以叙述为主。唱大鼓的则要求左手板不过肩,右手键不超顶。倘若说书出了桌角,唱大鼓的板过肩、键超顶,就要被内行人看不起,认为是“外江派”,说得“野”。我家三代说书,从我父亲陈仲山到我,至我大女儿陈丽君、小女陈丽杰,到现在也有一百年了。学书那天,都是那么讲。但在实践中,说书艺人多了,为了谋生,在艺术上要搞竞争;场所多了,也要在条件上改变;听众层也多了,听书的兴趣、口味与要求也不一样,好山的、好水的、喜文的、爱武的,仁者、智者则所见不一。有些演员为了加强艺术效果,或为了表演方便,就在书中破点格,进行大胆尝试,来个小改革。这一改,不但没有受到责难,反而得到听众的欢迎与赞许,认为讲得有劲儿,有神,讲活了。于是就开始动脑筋,除了说,在形体动作上也下功夫讲究。注意了表演中的喜、怒、哀、乐,及形体上的摔、打、眉、毛、皱。有的就能把人物表演得活灵活现,说得逼真、生动,以至有得号“活张飞”、“活敬德”、“活李逵”的。这种形体动作与内在表演的结合,就是改革,就是博采了其他艺术的长,丰富了本身艺术,这就出了新。向前发展了一步,有了突破。
尤其解放后,党对曲艺事业无比重视,评书改革的步子就迈得更大了。有的艺人舍掉扇子,扔掉醒木,离开桌案,敢一个人赤手空拳登上大雅之堂,在几百、几千人的大舞台讲评书,这是过去不能想象的。

过去说书只能有七种渠道,一是“画锅”,即演员在人群中一站,空口说,完了凑几个钱,然后再换地方。这是最低级的演出场所,立地成圈儿。二是“磨竿子”,指逢年过节、挂锄猫冬等农闲时,到乡下去讲。三是“上巷子”,到店房、妓院去演。先递上“折子”,然后听点。四是“走宅门子”,傍晚时,到人多的大杂院去讲,说完大伙一凑钱,听好了可约明晚再来。五是“堂会”,赶上什么督军、大帅、官员、士绅,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日、寿日,生孩子,办满月,升官,发财,红白喜事及大型宴会上,也可登门递折子或应邀去讲。六是“明地”,指在市场找个空地方撂大棚,摆上几条板凳,就地说书;或者到专门支棚的棚主那儿讲,进行分成。七是“书馆”,当时能进说书馆那就是高级的演出场所了,几十人、百十人、二三百人不等,根本进不了大戏院。

今天,党给艺人充分的演出条件,最低是说书馆,几乎处处都有,还有大点儿的——曲艺厅。一二千人的大剧场,甚至容纳上万人的体育馆,我们艺人也去演了,效果还不错。尤其电台、电视台一播放,全国多少人都转播,那真是几亿人听评书,形成“评书热”。这些听众,无论男女老少,文化高低,都爱听。下工厂、农村、部队、学校,也受欢迎。这都说明评书事业在发展,在改革,不但内容新,表演也新,就是传统书目也有了新思想、新的表演形式。

如今,条件、听众都不同了,80年代前可不一样。那时听评书80%以上都是老年人,他们整天、整日甚至整年“泡”在说书馆品茶听书,有的主儿还讲究包座、喝月茶。一天没事干,所以听书也像品茶一样,愿听慢节奏的,愿听诗词歌赋、引经据典、说文解字、旁征博引,尤其爱听书外书,讲一个“鼻烟壶”就可以讲上三天。这样他们才爱听,认为先生“有能耐”、“有知识”、“有道行”,书没白听,长了见识。至于正文,听不听到不在意,常年听,什么书都知道,故事都会背,情节变不了。他这是听说书,也是考说书的。现在的听众不同了,是广大工农商学兵,青年人占有一定比例。有不少人是上班的,往往带饭盒来听评书,听一段后就忙着上班,或下班赶来听一段再回家。不是泡在书场的闲人,而是有工作的忙人,他们是专门听书的,没工夫掰文咬字,论经拉典,愿意要干的,喜听快节奏的。不同听众有不同要求与口味,无论慢节奏也好,快节奏也好,这都是要演员功夫,见演员功底的两种艺术风格。要做到都很难。演员不下功夫学习知识,并把知识溶进书中,运用自如,就讲不了慢节奏,得有知识性、趣味性。但决不是西方资产阶级所说的“刺激性”,专讲凶杀、打斗、荒诞、离奇、淫秽、色情的东西,不是迎合、招徕,而是感染、引导,讲究社会效益。同样,演员不下苦功练,没有组织能力,也讲不了快节奏。台上二十分钟,就得把台下几天甚至十几天的书压缩在一起。没有概括能力,不会组织材料,也就是文学讲的剪裁功夫,也是不行的。面对80年代的新听众,他们思想活跃,眼界开阔,有理想也有文化,喜知识也爱娱乐,我们怎么办?还四平八稳的“坐讲三分”、一板三眼的慢节奏?故事情节不走道?或者暴风骤雨式地“跑梁子”,一古脑儿地大垛板,让人听起来干巴巴?这显然都吸引不住今天的听众。这就要求演员,慢节奏也好,快节奏也好,都得改,适应新形势、新观众,让他自愿把耳朵送过来。

怎么改?首先得在开头结尾上下功夫,不能“皮厚”,也不能“大解包”。皮厚就是“入活儿”慢,这就抓不住听众,听书精神不集中,直接影响演出效果。开头也要防止“大解包”,不能像解包袱一样,几句话就把后边要讲的故事全抖露出来,这就不好讲了。演员跟作家不一样,作家讲究“人保活儿”,演员讲究“活儿保人”。“活儿”就是作品、书。作家写书,读者可以边看边通过想象,丰富书的内容,有足够思考玩味的余地,弥补了作品的不足,人可以保“活儿”。演员说书则不同,主要靠说,说完即止,不容听众有思考、回味的余地,没法想象,也没法分析,只能跟着书走。这就要求“活儿保人”。只有书好,演员才能越讲越来劲儿,人物也有声有色,有血有肉,也生动、逼真。如果演员要“人保活儿”,那就费力不讨好。讲者吃力,听者也吃力,讲不出劲儿来,也听不出劲儿来。要是艺术造诣深的讲,凭技巧与功力架着书走,也许能烘托出去,使人能往下听。但这得用十成的力量。老艺人常说,练基本功好比盖房子打地基,这是根本,事关重要。所以评书界老前辈就是七八十岁的高龄,也坚持练功,喊嗓,动动胳膊腿儿,练练嘴皮子,讲究“干到老学到老,躺进棺材才拉倒”。艺术就是这样,绝不是有嘴就能说,有嗓就能唱,有手就能写。说跟说不一样,写跟写也不一样,这里有水平高低之分。艺术是无止境的,知识是无穷无尽的。学至方休处,才知艺不高。个人,仅是沧海中一滴水,沙滩的一个小贝壳,更不能讲:我的艺术已炉火纯青了,登峰造极了等。再高,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不怎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呢。老演员就是成了艺术大师,还要在艺术上精益求精。讲究打斗,打相,有“打斗吃饱饭,打相饿一半,斗相一起打,才算英雄汉”之说。斗,指外行,一部书,外行听了叫好,内行听了摇头,这为打斗不打相,但可以赚钱。如内行听了赞许,外行听了摇头,就是打相不打斗,就赚不了钱。要是内行外行都满意,就是斗相一齐打了,这人就是英雄,够个“角儿”了。这就得虚心好学,广泛吸取营养。

那怎样开头?传统讲究“开门见山”,这样容易抓人,无论评书、鼓书都这样。现奉几例:
故事发生在一九四二年,正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战斗最激烈,环境处在最残酷的时候,小李庄的伤员同志们伤势恶化,领导一看,不买药就危险了。上哪儿买?得到县城,可县城是日本鬼子控制着,那城里头特务、汉奸、日本鬼子都滚成蛋。怎么办?谁去?……《肖飞买药》 一百多字就入活儿了,还介绍了时代、形势、地点及买药的重要性与艰巨性。
隋炀帝大业元年,山东一带特别热。天没亮,斑鸠镇的人们都热得喘不过气来。突然,从镇外来了一位彪形大汉,挑着一堆竹筢子,嘎吱、嘎吱、嘎吱……丝毫没有热的感觉……《程咬金劫皇杠》只三句话,点了朝代、年号、地区、气候,又写了地点、热况,提出了主人公。这就上了一钩,引入矛盾,开始入活儿。
天下美景游一游,最美不过苏杭州; 山又青来水又秀,树木狼林望不到头。许翰林上坟已毕往回走,迈步来到断桥头。《游西湖》有景有人,六句入活。
关公写表辞了曹,千里寻兄访故交,过关连斩六员将,抬头看,古城不远来到了。《古城会》表出辞曹访兄过关斩将到古城,四句就入活儿。
表的是宋江在乌龙院里杀了阎氏女,判了个充军发配来到江州关。《闹江州》) 有因有事,两句入活儿。
以上开头,手法都很迅速,不罗嗦。所以听众很欢迎,青年更是欣赏。
如何结尾?评书讲究“脆”、“响”。要赶快收底,一般故事讲完,矛盾解决,高潮已过,演员没啥可讲,听众也不想再听了,就得简单脆快的收底,这才余味无穷。“肖飞踢倒川岛一郎,跳进摩托车”,在“枪声、炮声、人声、喊声、鬼子叽哩哇啦嚎叫声、狗咬声乱成一团”中“飞车闯县城”,及程咬金打败太保,追上去还要“掏耳朵”,及问姓名、答出“尤俊达、程咬金”,说出“这下子可给济南府惹下了塌天大祸”!这样结尾显得响脆,有劲儿也有味儿。戏剧结构有人主张“凤头、猪肚、豹尾”,这就很有道理。简单响脆的结尾,在实践中效果很好。不过整段书都这样快,嘁哧咔嚓造一阵拉倒,这也不行,得有个粗细结合,张弛得当的问题,要集中,也要简练。

和开头结尾一样,改也要在集中、简练上下功夫。粗写时,必须下狠心,大刀阔斧,肯于割爱,要删减得当,一笔带过。书中常有“斗转星移,一晃三年”、“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了三十八年”、“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久到了万里云南”等,这都是简略的粗写。集中,则是细腻的手法,这也是实践的结果。比如喜欢某样东西,就要爱不释手,前后左右反复看个不停。爱吃的东西,就要细嚼慢咽,认真品其味道。书戏也同理,到了动人处,总觉听不够、看不够,恨时间过得太快。不爱听,不爱看,就觉得时间特别长,这里就有粗细、张弛的道理。所以,爱看的地方,就受到感染,引起共鸣,记得深刻,反响也大。不爱看的地方,则过耳不留,甚至马上看完,马上就忘,引不起共鸣,自然也没反响。故感人之书、动情之戏,绝不是上来下去地跑场,而是有深刻细致而又动人的故事情节在吸引着。
怎样才能细腻、感人?这就必须靠丰富的语言。语言不丰富,谈不上说评书。只有语言感人、动情、引人入胜、形象逼真,才能吸引听众。评书不像小说等,专供人读,一遍不懂可连着看几遍,任你琢磨,“百读不厌”。评书是曲艺的一种,为口头文学,靠语言来表达,也可以说是听觉艺术。听完就过去,没有回头思考、玩味的工夫。它要求通俗、易懂,不费解,一字不清,影响一句;一句不懂,影响一段;一回书有十处八处难懂的字词,这回书就等于白讲了,故事再好也感染不了人。人家不听了,还不等于白说?还谈什么教育作用?评书跟其他曲种一样,使用语言必须具备曲艺的特点。我早年学过东北大鼓,那时艺人多不识字,却唱一辈子子弟书。唱《忆真妃》,“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妃子陵”,连唱者本身都不知内容是啥,词句怎讲,光背着唱词,还能形象生动?还有的,让十一二小女孩唱《王二姐思夫》,师父还一再让演得像点儿,要有感情,像真想丈夫那样,这不笑话吗?她哪儿来的感情?她知道思夫心里是什么样?有这个体会吗?能像吗?难怪有人把词唱错了,听错了,以至传错了。

所以,写评书、讲评书一定要防止以下几点:一不要文,避免之乎者也之类;二不要生僻,用众人不懂的词语;三不要用只有自己懂而别人不懂的语言。评书语言上改革,必须改掉上边几点,要做到大众化、人物化、形象化。
大众化,就是通俗易懂,深入浅出,语言要经过选择和提炼,使人听后觉得似粗非粗、似俗非俗,人人都懂而又爱听,艺人称这种语言为“叮当三响”的词儿。这样讲起来才有回音,听得懂,耐人寻味,而不是一听就蒙,令人糊涂。
人物化,指语言必须合乎人物的身份与性格,语言要有个性,什么人说什么话,区别出男女老少,生旦净末丑。不能谁说都行,“小大由之”,大人不说小孩话,糊涂人不说明白话,明白人别说糊涂话,避免不伦不类的语言。
“请问尊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在下贱姓刘,草字春生,敝里兴隆镇。
“你干啥玩艺去呀?”
“我去买切糕!”
这就不伦不类,不像两个人对话,而是两对不同人的谈话。
曲艺演员很少在书中讲张三说、李四言、王五谈、刘六曰等,均用形体、声调的变化而区分,一出声就让听众知道谁说话呢。文也好粗也好,都必须符合人物身份。
形象化,指语言生动、逼真,说啥像啥。过去有人写段书让我看,其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新兵学投弹,实弹没扔出去,在脚下冒烟了。连长关心战士,急喊:“小王,赶快进入掩体!”这就不真实,写得不逼真。生死已在一瞬间,能容你喊那么多话?只要“隐蔽”或“卧倒”就行了。
上口的语言,也能增强形象性,生动感人,讲起来就能用上劲儿,不能像念报纸似的,防止中看不中讲。
“大风刮来了,把一座海山脚下的三间草房的门窗狠狠地鼓动了几下。”
这句看行,讲就难了。有艺术也没法使,只能念报纸。这种长句子就不适合说。艺人说书,尤其讲传统书目,必须熟悉各行的语言,什么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僧道两派、回汉两教、举监生员、诸子百家、黄童皓叟、牧子樵夫等人说的话都得有点,这才演得逼真,令人信服。说出话来与人物身份不符,也会引起人们哄堂大笑。假如关平喊张飞:“三叔哇,大伯父要开会啦,你麻溜点去呀,人都到齐了,就等你啦!”“嗯哪,这就去!”
这对话,就是古人用了新词,也不符合人物身份,人们听了,不能不笑。
所以,演员多深入生活,多观察生活,熟悉群众语言是很重要的。

评书讲到高潮时,为了表达深刻的思想、复杂的矛盾、沸腾的感情、紧张的情节,总要千方百计地说得细腻些、婉转些,以引人入胜,使高潮处更上一层楼。为达到此目的,往往在书中加个“大叠句”,鼓书称为“垛句”。评书叠句多为赞赋,将一些词垛成垛,集中渲染,给人一种百转千回、绕梁三日之感。这里也有个集中与简略、粗与细的问题。最忌当粗者不忍割爱,怕删掉情节不合理,怕文字不通顺,怕听众听不懂,更忌当细者不细,匆匆带过,不细则不中听,有骨头没肉就乏味了。
但使用叠句也不能把老书上的赞赋全部照搬,而是要加以改革,有所创新,不能鹦鹉学舌。拙书《程咬金劫皇杠》中的马赞,就是把关公的刀马赞加以改革,而变唱词赞为评口赞词的。

原赞词:
帐左边拴一匹——头上有角,肚下有鳞,身高八尺,背长丈二,耳似猪肝,眼似金铃,色是火炭,杂毛没有,四蹄撒泼,咴咴乱叫,未曾上阵,不吃草料,不喝泉水,专吃人肉,擅喝人血,追风赶日,日行千里,赤兔浑红的这匹胭脂马。

这一句唱词用了十八个四字垛句。而在《程咬金劫皇杠》中,把赤兔胭脂马改成了大肚子蝈蝈红,把四字垛改成三字、七字混合叠句:
这匹马,真好看,丈二长,身不短,
高八尺,似虎欢,重枣红,如火炭,
半根杂毛也不见!
四蹄圆,血里蘸,鬓尾好似千条线。
左右蹄,来回窜,能穿山,能跳涧,
咴咴大叫声不断。
慢八百,紧一千,日行千里还嫌慢。
头上角,放光寒,身上鳞,起片片。
耳生风,眼似电,口咬嚼环赤金线。
新鞍辔,银辔鞍,赤金镫,了事环,
千斤力,不出汗,天生龙种不非凡。
火龙飞下九天来,
万两黄金无处换!

这个赞,用了二十八个三字叠句和八个七字叠句,分三节赞了这匹大肚子蝈蝈红。整个采用了夸张手法,夸张也能形象、逼真地表达事物,但要适度,不能过度。写英雄出场,“胳膊像檩条,膀扇像门宽”,这就形象、有力、风趣、幽默,有气势,这就适度。如“胳膊像房梁,膀扇城门宽”,这就不真实,令人不信服,使人生厌,夸张过度了。
讲评书,逼真也不能过于逼真了,尤其上台表演,把观众感动哭了,可以;如果演员也哭得泣不成声,甚至晕了过去,就影响效果和演出了。要演出时,打真打,骂真骂,你刀我剑,那不就麻烦了?这就得“点到为止”,“像不像作比成样”。
讲评书组织素材也很重要,无论快节奏或慢节奏的,通常都用“七笔一书”的手法。
七笔为明笔、暗笔、寄笔、伏笔、倒笔、惊人笔、连环笔,一书为书外书。
明笔,指正常说书讲情节,正面交代人物事件。
暗笔,为暗中交代,属说书者表白的,以及心理的叙述。
寄笔,即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留下一枝以后再讲,先寄下或记下一笔。
伏笔,是事件过后,再返回所留之笔,以圆上所留之情节,所以也叫圆笔。
倒笔,指故事中突然出现一人,然后再讲他的来历,倒回去讲明原委。
惊人笔,指突来的事件,什么“手起刀落,人头飞滚,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或“叭嚓一棍,血光四溅”,结果死者非主人公。这皆为惊人之笔。过去写某人无敌,来者更无敌,最后来者无敌加无敌,一切全盖,这种开花笔法,节节登高,也属惊人笔。

连环笔,即倒笔中又加个倒笔。

书外书,是演员深入人物又退出人物,站在书外来赞扬或批评书中某个人物,对事件加以评论或叙述,有时拉个典,而这典的故事又讲几天,这都是书外书。

演员讲书,作者写书,除了语言和笔法运用外,题材、素材的组织安排,故事的结构很重要,要有构思搭架过程。这就要通过钩、扣、坨、环把这些组织好,把听众抓住。

钩,就是悬念,造成让人非听下去不可的气氛。说书称钩,作家称为悬念。说书光有钩不行,还得有扣。

扣,是指精彩的故事情节。如《曹家将》曹克让武科场夺魁,能不能夺,这就是钩,这是听众所悬念的。光有悬念也不行,得有事件发展,这就要扣。《曹家将》中的武科场夺魁、枪马胜陈刚、英雄劫法场,七杰巧聚会、八义闹东京、火焚太师府、一棍镇汴梁等,都属于扣子。演员就是通过一个接一个的扣子,把听众扣住。多个扣子组成坨。

坨,书中大情节。如《曹家将》中的“三擒陈平”就是大坨。每一擒都得很长时间,讲述一连串故事。坨,要靠扣连;扣,要靠钩挂。坨与坨之间,还得有机过渡,这就要靠环了。

环,是坨过渡时所采用的手法。这个坨子未完,下个坨子的事就给有机地、恰当地、巧妙地“环”上。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这书就有听头了,听众就能听下去,就可自然地转向下个情节,脱了这个坨,挂上另个坨。

要讲好书,还得一改过去的老的表演方法,不能一条道跑到黑,光是摔打眉毛皱,喜怒哀乐。今天,评书采用了以神传艺、模拟表演的手法,都是经过不断改革而形成的。曲艺表演不同演人物戏,戏讲究由始至终人物化,演员各抱一角,通过人物表现故事情节,演员即是剧中人物。曲艺演员则不同,讲究模拟表演,通过模仿人物来感染听众。戏剧演员扮演人物只能间接与观众交流感情,演员不见观众,不许直接交谈。说书人则直接面对观众,不见观众,上不来情绪;越看观众,观众再有反响,则演出效果越好。曲艺演员不是戏中人出现,而是以说书人身份去模拟这人,还要评这论那,外加叙述、说明,成为局外人,任意离开情节,加些书外之书。

模拟表演正是曲艺艺术品种本身的独到之处,神似即可,点到为止。只要讲活书中一个人物,就可以走遍各地有饭吃;要能说活两个或几个人物,那就够个“角儿”甚至成为“匠”、“将”了,就可以脚上挂铃铛走哪儿响哪儿了。

以神传艺表演的特点,指的是面部表演,神在二目。面部表情则以眼睛为主,“眼为心之窗”。要依书中情节与人物变化而恰当运用,使情节与人物感情通过眼神传达给观众,从而感染观众,引起共鸣。演员的眼神也要依故事内容变化而变化。通过眼神示意,可把书中人的喜、怒、哀、乐传达给观众,使观众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如见其面,使书中人的音容笑貌印入听众的脑海之中,仿佛就在眼前,摸得着,看得见,越听越爱听。

眼神还可以代替布景,虚拟环境,观山河、望日月,使观众也觉山河在、日月现才行。引观众于虚拟环境之中,书中人物才有立体感。
总之,评书这些年能不断发展,越来越繁荣,除党的政策好,陈云同志“出人、出书、走正路”的指示好,中国曲协及各级领导好外,还与南北方评话、评书艺人的努力,致力于改革分不开的。在实践中改革,在竞争中发展,评书之花会越开越艳。
我虽年逾花甲,但也要焕发革命青春,把有限的余年献给党的评书事业。
以上杂谈,名副其实杂乱无章,实属班门弄斧,望名家、领导及同行们指正。

(全文结束)
(陈培根据陈青远录音整理,转自清平客的博客)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论陈清远的《响马传》

提起陈清远,可谓是大大的有名,有辽宁当代四杰之称,“南袁,东田,西远,中兰”,其中的西远就是久站辽西锦州的陈清远,是著名的评鼓书大家,家传三部大书《响马传》,《大西唐演义》,《曹家将》。
  《大西唐演义》也就是《薛丁山征西》内容,陈本的特点是“花袍带”,原本的书筋是百岁老人程咬金,而陈本在吸收皮影戏和二人转的姐妹艺术的基础上将书筋该为姜须,另外就是光怪陆离的神话渲染,使得此书异常精彩,增加了很多其他同名整理本没有的人物和情节。
  而《曹家将》则是反映忠奸保国题材,三闹汴梁,三擒陈平,直到发兵北国,攻打五关,大破葫芦峪,救出曹王,生擒陈平为止,开始是袍带,后面短打部分增加,“后劲”大,引人入胜。
  而今天我们要提的是陈本的隋唐演义即《响马传》。
  中医有句话“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就是说如果这个医生不是祖传三代行医,就不要吃他的药,即不信任。评书也是这样,大家喜听的就是道活,为什么呢,因为道活秘本内传,代代相受,用云游客的话说是因为道活传插紧密,口传心授,颇有精彩,故有百听不厌之妙。现在介绍的就是一部道活《隋唐》。
  这本《响马传》是东北大鼓的书路子。说到这里就要简单交待一下北方评书的大况,北方评书从地域上分为北京评书,天津评书,和东北评书三大区域。东北评书又主要有三部分组成,其一就是北京评书的嫡系传人,由戴得顺开宗,留下四代“悦,庆,桐,浩”,另外就是西河大鼓和东北大鼓艺人改说评书,构成的现在的东北评书体系。
  陈本的特点除了书道子与现行的各隋唐不同,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扣子设计巧妙,环环相扣,颇能引人入胜。
  从出版的文本情况看,关于《响马传》现有三本书《秦琼卖马》,《响马传》(黄河文艺版》,《响马传》(春风文艺版)。《秦琼卖马》是响马传的前传,主要内容就是陈荫荣的《闹花灯》部分。《响马传》(春风文艺版)是原黄河文艺版的再版,列入《十大经典传统评书》内。
  它的书道子基本如下:隋炀帝大业元年,杨广登基,大赦天下,程咬金出狱,会友居吃饭巧遇尤通,被激小孤山落草,六月初六长叶林一劫皇纲,为捉响马秦琼三访武南庄,兄弟见面,为大义染面涂须炸登州,铁臂靠山王强收义子,济南拜寿贾柳楼群雄结义,二劫皇纲,咬金尤通被擒,救兄弟反山东闹济南,秦琼三挡杨林,大战魏文通,走马取金堤,徐茂功独上岗山。咬金称王,三路打岗山,文退唐壁,武退辛文理,水淹尚师徒,二打岗山,智降邱瑞,三打岗山“稀泥锤”锤打裴元庆,计收裴家父子,魔王成亲,四打岗山,定彦平出山,胡而复诓城,罗成学艺,单枪破双枪,五打岗山,唐壁造反,杨林怒摆长蛇阵,斩“长蛇”罗成立功,摩天山杨林被困,献四宝,瓦岗独立。杨广梦现琼花,迁太原,李元霸出世,下扬州,旱地挑河八百里,逼起十八家反王,四明山劫驾夺玉玺,四次亮兵,第三杰到打第二杰,对花枪,罗松出世,李元霸锤震十八国,睡龙床魔王被擒,让王位岗山易号,打临阳,破霓虹,东陵关大破铜旗阵,扬州会争玉玺,罗成夺魁,李密无道,群雄归唐。
  陈本四猛十三杰如下:
  第一猛是河间府罗士信,出身放牛娃,他手使镔铁枪;
  第二猛是秦琼的干儿子秦用,手使人面赤铜锤,胯下骑挠头狮子黑,
  第三猛是瓦岗寨的名将,人称扁锤将梁世太,手使—双扁式镔铁大锤,
  第四猛是镇台唐壁手下的中军官来护儿,手使镔铁枪,人称铁枪将,胯下骑卧槽大黑马。
  第一杰是山西太原府李渊的儿子李元霸,手使一对擂鼓嗡金锤,胯下骑—匹赖麒麟,打遍天下无敌手;
  第二杰是宇文化及的长子宇文成都。手使风翅榴金镗,胯下骑万里烟兽,
  第三杰是刀马关总兵裴仁基的三儿子裴元庆,手使—对西瓜亮银锤,胯下骑挠头狮子雪,
  第四杰是山东金顶太行山公道大王雄阔海,手使齐眉乌金棍,胯下乌骓马;
  第五杰是威震南阳关的南阳侯伍云召,手使五勾神飞枪,胯下骑千里银河一点白,
  第六杰是河北大王伍天锡、手使熟甲棍,胯下骑诨红兽;
  第七杰是北平王罗艺的儿子,燕山公罗成,手使亮银枪,胯下骑金线白龙驹,
  第八杰是铁臂靠山王杨林,掌中一对球龙棒,胯下骑花云豹,
  第九杰是威震潼关的总兵魏文通,手使青龙偃月刀,胯下骑艾叶青龙兽,
  第十杰是总领官三江大帅杨成,手使折铁点钢枪,胯下骑青云兽,
  第十一杰是虹霓关的总兵新文理,手使混铁点钢槊,胯下骑一丈青;
  第十二杰是威震虎牢关的总兵尚师徒,手使提龙枪,胯下骑虎类豹,
  第十三杰是两个人凑了一杰,有山东半杰、山西半杰。山东半杰:历城县县衙里快班班头马快,姓秦名琼字叔宝,手使一双熟铜锏,胯下骑黄骠透骨龙。山西半杰:山西潞州天堂县城南八里二贤庄赤发灵官,姓单名通字雄信,手使金顶枣阳槊,胯下骑闪电乌龙驹。
  从书道子可以看出,一般的本子在《群雄会》部分只有三打岗山,而陈本独有五打岗山,环环相扣,畅快淋漓。从整体上看,这个本子最亮点的部分就是“五打岗山”和“四明山四次亮兵”至于其他部分简单的很,如《霓虹关》部分只简单的打临阳关,霓虹关,和东陵关。至于《扬州会》也只聊聊几回。全本的内容相当于《贾柳楼》,《瓦岗寨》,《群雄会》,《四明山》,《霓虹关》,《扬州会》即使加上《秦琼卖马》尚缺少《南阳关》部分。从文字上看整理的不是很好,评书的韵味不足,删减的太过厉害。不过这是整理的问题,我们主要说的是内容,可以看出陈老评书结构注重“勾,扣,坨,环”,情节吸引人,扣子设计得当,从头打岗山到破长蛇,内容烦杂,但不凌乱;设计巧妙,并不牵强。很具艺术性。
  另外可见陈老艺术的特色是善于赞赋,“贯口”,“串口”连用,如形容大肚子蝈蝈红是:
  这匹马,真好看,肚又大,腰也圆,丈二长,身不短,高八尺,似虎欢,重枣红,如火炭,半根杂毛也不见,四蹄圆,雪里站,尾巴好似千条线,左右蹄,来回蹿,能穿山,能跳涧,咴咴大叫声不断,慢八百,紧一千,日行千里还嫌慢,火龙飞下九天来,万两黄金无处换。
  比起一般形容马:
  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骆驼头,蛤蟆背,螳螂脖儿,竹扦耳朵,小豹子眼,高七寸,细蹄腕儿,鬃尾乱痄。要更形象,更具体,更有音韵美。
  由于整理本的粗略,大量的赞赋被删减掉了,但是我们依然可以略窥一斑。可以想象一下陈老的“喷吐”功夫,“喷如切金断玉,吐似板上钉钉”。(大凡论及陈老的贯口都举用此例,可见其代表性,全书的贯口保留不多,唯此最有特色,当初“千山书会”陈老表演《程咬金劫皇纲》一段,艺压四座,该段后选入一本评书选集。)开脸也是独辟蹊径的,如程咬金的:手大脚大肚子大,青面红眉大嘴岔,奔儿楼头大下巴,连鬓胡子钢须苲。可见陈老善于用有韵文。
  以下是陈本关于长蛇阵的描述:摆长蛇阵需要上将二十四名,每人各带五千人,得十二万人,按七个字“摇,瞪,扬,晃,伸,屈,蜷,摆成一条蛇,如果去打阵,这个蛇必须一摇头,那里有个最主要的人在蛇头,要想办法劈开蛇头,蛇一疼,就要瞪起双眼,两只眼分为左右两侧,从两面保卫来者,要安排人抠去蛇的双眼,蛇眼一口蛇就要扬起肚子,在安排人把脖子砍断,蛇必须要摇动,再上人把腰给断开,再用最强力的人把蛇嗉结挑开,这样就用十二名上将各带五千人把十二个骨节剁开,阵眼就在蛇尾,把阵主制伏,再来个翻个,往回一卷,“倒把蛇皮”皮一掉,再把头给挑了,就算是破阵了。破阵按七个字:劈,剜,掐,断,挑,狠,扒。可见老艺人的杂学,阵法虽不及马连登本玄奥,(马连登本论及长蛇阵,用周易六十四挂演绎,可谓是玄妙)但也是自成一家。
  但是这个本子也有须些瑕疵,就是有些地方不够严谨,如给秦母拜寿之时提到魏征搭救秦琼,为他治病,而在陈本的《秦琼卖马》里是“王伯当单雄信,两个人打马回王家店,正碰上秦琼要往外走,兄弟见面,这才把秦琼接回二贤庄。”还有就是虎牢关的总镇尚师徒,到后来打五关的时候,就变成临阳关的。梁世太的出场很愕然。破铜旗阵太几乎没有,就一句话“秦琼双锏捣铜旗”。杨威天下第十杰,三江大帅,名字在《卖马》就杨成,《响马传》就叫杨威了。
  总而言之,现在隋唐文本四部《兴唐传》(陈荫荣本),《忠义响马传》(马连登本)《响马传》(陈清远本)。《瓦岗英雄》(单田芳本)。《兴唐传》内容最全,整理最好;《忠义响马传》评书韵味最佳,可惜不全;《响马传》情节巧妙,自成一路,别具一格,可谓鼎足而三。注:本文所用到的《闹花灯》等书名,代指相关内容,因为陈荫荣的《兴唐传》内容最全,所以用来指示。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0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1-3-6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先生打开一扇扇传统文化的窗户!

让我们了解和学习, 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发表于 2011-4-7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陈丽君 陈丽洁 讲的 樊梨花 这部评书 现在在网上只能找到110回的上半部,这部书小时候在广播里听过,前段时间又听了一遍,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下半部,为此纠结了很多天,很是遗憾,很多人都在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失落了,今天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旧书网找到87版的三请樊梨花
发表于 2011-4-7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1-4-7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www.ps12345.com/html/pslist_527.html
陈丽君 陈丽洁 110回上半部 樊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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