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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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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6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灵异往事(一)

王吉舟

记得去年参加一个小范围的聚会,身边的人大都问我一些投资、股市方面的话题倒没给我什么特殊印象。

期间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忽而问道,王总,您经历丰富,有没有灵异的经历?我默然一笑,这个问题居然引发了我的大段大段关于大师的回忆。

屈指算来,大大小小的大师,几乎伴随着我接触到的每一个企业家。但是给我深刻印象的,只有三、两个,这些人使我后来看到魔术师刘谦的表演时,有记忆中熟悉的敬畏感。

上世纪90年代,我在国家体改委系统中任一小职,二十余岁即接触到审批上市的权力巅峰,自然羽扇纶巾,意气风发。

而且,我出身无产阶级世家,自然那时是进庙不拜,不信鬼神的。

1999年,我结识了一个东北钢都的地产大腕,此人80年代末期倒腾钢材发家,后又在房地产业掏金,当年风骨极像《气喘吁吁》中刘烨演的山西煤老板。有天夜里,我俩在国际饭店的酒吧喝出了肝胆相照之态,老哥忽而言道:老弟,我能有今天的财运,与我拜王大师有关。我一来年轻气盛不够城府,二来酒激怂人胆,于是,面露不屑之态。他见我不信,即抢白,说了很多王大师的神通。

“前年,公安局交警大队长(也是大师的粉丝),找大师算其命运,曰:你来年将破财。大队长问:如何破财?可否化解?

大师做法良久,答曰:以我法力,无法化解,亦不知如何破财,只见卦象一句:此财破的与命一般大。

队长回家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慢慢忘了。一日队长与一男二女四人同驾一车前往汤岗子泡温泉,回来路上,忽然发现腕上名表不见了。于是四人慌忙回汤岗子温泉寻找,幸运,当年的汤岗子是领导与贵族的地界,人迹罕至,手表还在更衣间衣帽柜里躺着。

名表失而复得,可想而知众人心情。队长亲自驾车飞奔而归。路上车子突然失控,冲出路肩,眼看照一大树撞去,队长眼疾手快,电光火石之间飞身跳车,车子轰然撞上大树。蹊跷的是,车上三人均无大事,反而跳出车外的队长,脑袋正被路边的一块石头撞个正着,当即身亡。

队长平素是个爽快之人,大师为其算命之疑难事他曾与众友提起,此时大家一合计无不背后发凉!当时如果不回去找这手表,哪里至于亡命?这岂不是应了“此财破的与命一般大”。如此大师神通事迹,你说服也不服?”

反正当时,我完全不屑于顾。我反问,玄而又玄,不会是你老哥编出来唬我吧?

老哥被我问的搓火,半夜12点忿忿然拨通大师电话,大师居然在线,于是,老哥差司机星夜从钢都启程,去辽西一小城接大师来见我,要请大师给我算一卦,压压我的狂态。估计老哥没少供给大师香火钱,大师很给面子,爽快答应。

翌日我与省体改委崔处长在房间聊天等候,门铃响处,老哥带进来一中年黑瘦男子,浓重东北口音,正是名震钢都的王大师。

王大师落座,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掐指念念有词一番,便是一系列技惊四座的表演了。十年过去了,但大师做法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大师先是起了一卦,说:“你十二三岁上有一难,生大病,险些丧命,可有否?”当时我不置可否,后来我算来当时正上初中,忽然一段时间每周必病,几乎成了医生的常客,班里同学也习惯我病假在家,烧过多少次,打了多少针已经不计其数,其中一次初二得到肺炎,高烧数日不退险些出事,最后大剂量抗生素一周,方才痊愈。

接着说“你升学考试成绩非常好,在学校学习成绩也非常好。”我答是的。

接着说:“你十八岁前若遇到我,便是福气了,若你从军,有万人之上的将军之命,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你误入仕途,没有把握住这么好的前程。”

“你今年与来年有灾星入命,需防小人口舌与二院之灾。”我问什么是二院,答曰:医院或者法院。医院我倒不怕,法院我却怕极,身处上市审批权力核心,我太清楚其中的波谲云诡了,其时,我的顶头上司因办三产咨询公司正在被查,大领导也要找我谈话了解三产的收入细节,我此次远赴辽宁,正是回避大领导的问话,当年体改委靠着上市审批权力办的三产,正如荣国府的狮子。我上司管理的咨询公司未报利润涉及到的就七位数,当年中央机关贪腐十万列大案,百万列要案,我找不到留在北京漩涡里的理由,于是逃到辽宁跟老哥喝大酒。

可单位的这些烂事我自然谁都没告诉,包括崔处长,于是,我忙请大师说的仔细些。

大师不忙的说,稍后详解,先把你一生批一批吧“居住大高堂,兄弟有商量,一生皆富贵,把笔不做文章。”这时大哥插到:“在大高堂上把笔不做文章,不就是做官嘛,老弟,你以后当了大官要罩我啊!”我心说我在体改委生不逢时,刚他妈的入行就碰上一贪官当上司,怎么把笔不做文章就一定是有命做官呢?

我说,大师啊,我没有兄弟,这第二句如何解释啊,大师笑而不答。

我接着向大师点破,体改委三产领导出事,组织找我了解情况,这种是非如何消除呢?

大师于是带领我做了几个小法术去求神灵指引。

探索答案的过程很神奇,指引的过程象是游戏中的过关,每解开一部分,都会有线索指向下一个关口,每个关口都配合一个有些小神奇的法术,十年后我已经淡忘这些小法术了,只记得每一场我都目瞪口呆,后来欣赏刘谦的魔术颇有同样的感受。

忙乎一番,结论是原则上,任谁来调查我的上司,躲得离是非越远越好,沉默是金。说实话,这与我心里的想法是不完全一致的,本来,我还在犹豫,是不是回京后主动配合组织,把我掌握的三产单位的实际收入汇一下报给纪检。大师让我躲的远远的,不用说体改委是回不去了,这辈子与仕途是肯定无缘了,我有些沮丧。

大师接着说,我现在做法,破你霉运,消你口舌,也看看你明年命数中的灾祸,到底是什么?

“你最喜欢什么数字?写在纸上,只你一人看,别让人看见,做成一纸乣即可。”

我于是跑到房间角落,撕一条信纸,写了平素最喜欢的数字,搓成乣,坐回中间。

只见大师念念有词,手中笔在一白纸上看似乱划一通,又把白纸扣在桌上,对我说:“你翻开看看。”我看到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中间大大的一个“1”,一个“3”,一个“9”,一句“车前马后”。

大师问我“你可写的是这几个数字?”

我无言以对,只剩背后发凉,默默点头。

大师接着说,那最后一句话,便是你明年的灾祸了。

我问什么是车前马后,大师答“古代没汽车飞机,只有马车,于是卦书上只有车前马后的语言,就是今天说的交通意外。你自己开车么?”

“有车自驾。”

“那要格外小心。”

我心里朴实的想,我这么年轻,若是飞机坠毁或者车毁人亡就完蛋了,若是折胳膊断腿还可以治好那还好了,医院总比法院省心些,赶紧问“我们再算算这车前马后有多严重?”

大师说,你现在心里立即想一个字,不要告诉任何人,还去个没人的地方,随便写到纸条上作好乣回来。

我想,写什么字呢?写老哥的姓?显得太俗。那就写我自己的名吧,于是默默写了个吉字,心中得意,吉!看我多会挑字,吉祥的吉耶!看你怎么说不好听的。

等我回来,大师也已经做完法术,并已经做成了个乣,问我“这里你跟谁最熟悉?”我指老崔。他于是把乣给了老崔。对老崔说“攥紧,别让乣掉地下。”

老崔到此时也已将信将疑,于是赶紧紧紧攥住。

大师于是念念有词一番,说“行了”。

对老崔说,你看看乣中内容,别让别人看了。然后,你再把我的乣藏好,把他的乣拿过来也只你一个人看看,如果,看到什么东西,这法就中了。”

老崔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乣,然后又把我的乣拿过去,偷偷一看。

我不知道老崔看到了什么,但见他眼睛立时发呆,如同看见鬼一样面露恐惧之色。

我甚是好奇,也有些担心,心想,我都写吉了,这老崔瞎害怕什么呐?

大师见老崔发呆了,于是说,看来是准了,你自己看看结果吧。

我一看,顿时傻眼,大师的纸条上写:

“六画则死”

我不用请教也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就不写个其他的字呢,哪怕繁体跟简体比画不同,还有个狡辩啊?

气氛陡然凝固。

同志们,包括大师自己都很紧张,于是大师开始破解。

破解的过程还象是过关,每个关口都配合法术。

我还清晰地记得其中最后一个关口,大师做了二十个乣,之所以做二十个,是因为我上一关很顺利的拿到了大吉的结果。否则,中吉做四十个,下吉做六十个,至于,大凶做多少个,我根本不敢想。

为什么乣越做的多,我越不敢想?

因为,大师当着我们的面,把撕得一摸一样的二十张纸片中的十九个上边,写了凶字,最后一个上边写了吉字。然后含情脉脉的告诉我,一般人有大灾的,都是下吉中吉的多,要做四十个或者六十个,只有一个吉乣,其余全是凶啊。如果能抽中吉字乣,这灾就属于能破的那种,上次那个大队长,就抽了两次都没抽中,所以破解不了。

我心里就哄隆一下,我靠,这不是明摆着玩人嘛,先说一大堆吓人的预言,再他妈的做一大堆凶乣,就他妈做一个吉乣,我他妈的怎么抓中5%的概率!要是上一关法术中,我不小心弄的是个大凶出来,干脆直接买六合彩去算了。

心里骂,嘴里可不敢说,因为刚才的几个法术也是这样玄玄的走过来的,所以生怕大师听了不高兴扬长而去。

大师接着说游戏规则:我一会拿一个大碗,扣住所有的乣,然后做法,念咒,它们会乱动,我念完咒语,一开碗,你想也别想,千万不要左挑右挑,直接看准一个,用食指一下子按住它,按得死死的,不要让它跑了,直到我做法结束。

我赶紧点头,然后等待他做法,乣在碗中乱动,然后碗拿开了,我一指头按住了一个,按的食指都疼。

大师把其余的十九个乣咒语一通,画一个人脸状的符,倒很像小时候我们画的丁老头的样子,然后,每开一个乣就念一句咒语,让我跟着再念一遍,然后把展开的乣压在人头像的某一个位置。

我们像群SB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九个乣在大师手中一一展开,十九个凶字一一浮现,伴着我的十九声颂咒声,压在画像上。

最后,只剩下我手里压的最后一个。

我忽然有点小阴险的想:如果他的手法够快,事先预备好了一个凶字,在碗扣下的那一刹那换了那个唯一的吉字,那么,我无论怎么按,都会看起来像我按到了那个吉字。

除非.......我心里十分想打开压着的那个乣,看看是不是果然是自己猜的被替换过的。

“如果你想,就现在看吧。”大师主动冒出这么一句,让我有点汗颜,但我还是不客气的看了起来。

“吉”

细看下,刚写的墨迹,还没全干。

除了千恩万谢,我还能说什么呢?

大师接着说:做法伤身损神,你包些香油钱给我吧,也算敬观音菩萨。如果你信我,就包一元我不嫌少,包一万我不嫌多,随缘即可。但有一条,你包钱时,需要离开我们,包到谁也看不透的包装中,若我法术猜中,说明今天我们缘分未尽,你再出去改一次数目,可减些出来,可添些进去,还是那句话,多少均可,但必须改动数字,然后,我再告诉你最后的一道法门,今天便算圆满。

我虽刚才叹为观止,但他这么一说,我却又不信了,我在体改委养成了出差不带钱的坏习惯,通常出差就带百八十块钱,反正一路有人接待,就这次出来躲避,我带的稍微多了点,大概钱包里有1000左右吧,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这次不是只带100元就出来了呢?也罢,先看他怎么猜,我于是拿了个厚信封,又拿了一张纸,进了洗手间,包了8张百元钞,折叠好,封严实,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他们正在神秘的说说笑笑,只见大师左耳里边塞着一个纸团,耳朵一动动的,老崔大乐“大师耳朵怎么会动呢?”老哥做行家状回答“听呢”。

耳朵里塞个纸团,听什么?

他听了一会儿,把纸团拿下来,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磨身就回了洗手间,乖乖地把钱包里剩下的两张百元钞,全部装进信封重新包好,这两百本来是我留着飞回北京后打车用的。你问我为什么不是取几张出来?你要是我看见那个纸团上的字你敢么?

纸团上写着什么?

“你装800元”。

我默然回到房间,把信封递给大师,他看也不看把信封装起来,把桌上刚才做法用过的一堆乣、符之类的纸,细细包好,递给我,正色道“你拿稳纸包,这里有晦气,不要掉了,一出门,你不要回头,直接走出酒店,见到路边第一个垃圾桶,便扔进去,切记,路上无论谁叫你,你都不要回头。”

我无言,点点头,拿起纸包,出门便走,心想此地离家千里,谁会知道我住在钢都的国际饭店呢,怎么可能有人叫我呢?

想着想着便快走出了大堂。

“王吉舟!”一声喊清晰地在我背后响起。

我心说不妙,赶紧快步走出饭店,果然有个垃圾桶,把纸包扔进去,如释重负。

接着回酒店大堂,看到底哪个王八蛋在这里叫我,一看,是钢都的另一个大企业董事长的司机,他去年有接我飞机的一面之缘,刚才恰巧来国际酒店接客人,看我背影,就试着叫叫看看是不是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房间讲给大家听,老崔已是五体投地,非拉着大师给自己也算一算,大师笑言,你我无缘,我一天最多算一人,否则折寿,日后有缘再见。于是飘然而去,留下老崔长吁短叹。

王大师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有深刻印象的大师,其对我指点的结果,一是,我很快就跑去了德国,真的是越远越好,从此再没有回体改委,也再没有见过我的上司。二是,我在他告诉我躲车前马后之灾的那一天,按照他交代的法门,在家里拉着窗帘躲了一天。

神棍乎?魔术乎?大师乎?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其巧其玄,我的知识不能解释。

也可能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吧。

后来,我对泰国巫蛊术与茅山术略有涉猎,于是我非常佩我自己当年的勇气,因为,当天晚上我竟然还能安然无事的在大师白天做过法的房间里憨然入眠。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看来最是真理。

不过,这个王大师的法术境界虽神,但是,比我后来又遇到的两位大师,却有如小学生与大学生的差距了。关于大师的描述,大家都说我是被忽悠了,我劝大家要冷静,要反思一下,为什么我被忽悠,这可不是什么经济学链条那么简单的。那个我第一篇文章中提到的王大师,他的道行,应该是属于养鬼那一类的,就是俗称的耳报神,鬼和神,用我助理的话说,根本上是同一类的,区别仅在于一个有户口,另一个没户口。

养鬼在湘西、东南亚、西藏、蒙古多有其事,尤其泰国,更是神乎其神。

这个层次的修行者,其实也很不容易的,我没见着一个是有钱有势的,大都比较清苦,更没有胖子。也算是一种交易。而且,养的神鬼道行也不尽相同,因此,法力也不同。

我在灵异往事(二)中说的自己无知者无畏,是指自己居然敢继续在那个屋子里睡觉,是当时自己确实不懂这些,毫无疑问,白天有鬼神光顾的房间,夜里可能依然不干净。

我曾经问过我公司的前任CEO,就是辜勤华先生,他曾经是“中广系”的掌门人,掌握过五、六家上市公司,我们曾经有一段关于这些大师的对话,大家可以参考:

我:辜总,人生经历如此丰富,应该也遇到过类似的经历吧,

辜:是啊,最厉害的一个,是台湾人,五十多岁,在北京香山一带隐修,因为他师傅早年告诉他,大陆有世外高人,所以早早的就来北京定居,遍寻高人指点了。我们一次到他家拜访请他露一手,他说:现在是我们台湾甘蔗下来的时节了,我请大家品尝台湾的甘蔗吧。随手拿起个盆子盖在桌子上,做一会法术,拿起盆子,里边扣着大段大段的甘蔗,新鲜的很呢。

我:你如何理解类似的现象?

辜:人类科学,应该分阴阳两门,阴科学不可大批复制,不可重现,要靠学习的人的灵光感悟,这类科学最近几个世纪遇到了低谷,被阳科学压抑了,研究的人越来越少。阳科学就是西方文艺复兴以后发展起来的自然科学,可以大量复制,使普通人享受到超人的乐趣,比较直观、廉价,有优势,因此目前处于高潮。

辜总的回答,可以说,是比较有道理的,人类在起源之初,由于没有掌握自然科学规律,全靠天才感悟世界,阴科学大为发达。才有了东西方玄幻魔法类的基础。你不能因为自己不了解,就说它不存在,孔子曰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可见,孔子时代也是有过类似经历的。

我虽然敬而远之,但是,还是有些机会,遇到这些人。

一位掌握着《邵子神数》的马大师,就是我遇到的另一位高人。

马大师的师傅,是另一个更加高级的大师,常驻北京,周旋于中南海内外,因为神乎其神的《邵子神数》技法,而深得某中央领导人信赖,可见其道行之深。

马大师,就是他的徒弟之一。

宋朝出了个奇才,名字叫做邵庸,人称邵子,他在中国古代玄学的基础上,总结集大成了命运预测的规律,把人的一生的全部经历,都写成了七言绝句。大概有几万首吧,总结成了一部奇书《邵子神数》,也有叫《邵子神算》的。

这部书香港今天都能买到,没有什么神奇,为什么呢?因为书中只是罗列了全部的几万首诗,对于具体的一个人来言,你不知道怎么把书里边跟你一生有关系的那些部分怎么拼凑起来,因此,对于普通人,它如同废纸。

就好比我给英国人一本康熙字典,他根本没有用,因为他虽然得到了全部汉字,但是他不知道语法,就不知道怎么弄成一句话表达自己。

邵子死后,这种语法,就失传了。

但是,显然,没有真的失传,它只是在民间高手中,摸摸传承。

马大师与我结缘,来自于南京的一位房地产开发商朋友引荐。他这个人凡是跟人合作重大生意,必须要给人家算一卦,马大师几乎就是他的御用大法师。他讲马大师,可以把人的一生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每一年的事情都写出来,经常算的别人汗流浃背,甚至有一回连一个朋友曾经二婚还有一个小孩的隐私都算出来了。辽宁与上海的几位地方官员,大事小情都要请大师把握。

这位房地产开发商朋友谈到,他认识的能跟这位大师匹敌的,就只有苏州的一个老太太,目前是东航的顾问,保着东航的飞机不摔,东航航班里经常贴的奇奇怪怪的桃花之类的道具,都是这老太太的杰作,可惜,这老太太与我这个朋友无缘。

我自然很有兴趣,未几,大师从外地飞来南京,大家在玄武饭店的一个套件开始算卦。

大师先是问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就问了问父母的生肖,就拿了这些信息之后,开始埋头写字,是的,他不再问你任何东西,也不交流,只是自己埋头苦写。

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几千字。

我不得不说,这是很神奇的过程,我哪一年上学,哪一年毕业,哪一年参加工作在哪里工作,哪一年结婚,哪一年生小孩,妻子和小孩子的属相年纪,全都写的一清二楚,最后,直到未来,我哪一年生病,哪一年成,哪一年败,父母哪一年去世,我自己哪一年去世,全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没有任何闪烁其词,完全一部编年史,或者人生游戏全攻略。

我不敢说未来的部分一定准确,但是,已经过去的部分,准确度基本是九成。

而我并没有告诉大师我的任何其他信息,事实上,他是刚下飞机才认识我的,他的一切信息来源,都是那本神奇的书。

而与我同行的两位证券界的前辈,其中一个是期货业大佬,另一个是当年明天系的财务老总,两人都五十多岁,他俩更是跟我那个房地产开发商朋友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两位也兴致勃勃的请大师即兴算卦,一个多小时以后,俩人先后一人拿一大篇文章出来,脸色惊讶、恐惧、崇拜俱存。

大师说:平均每个人大约有七十到一百句左右的七言绝句,从一岁,到死为止。事故很多的年份,可能一年就有四五首诗描述,平平常常的年份,可能一首诗就盖过了一两年的跨度,每首诗的前言都有个干支或者属相年份,对应着那一年。

这位大师,显然属于偏重科学的那一类,他的计算与依据,全部依赖于复杂的卦数与卦数对应的《邵子神数》中的段乱诗歌,除此,不再依赖任何外力,因此他应该与鬼神无关,而更加偏重易经之类的宇宙与人类规律性知识的传承。

作为并称三大术书之一的《邵子神数》,我算是有缘亲历了其中的奇妙。在此,分享给大家,可是,这个大师,比起另一位的神通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因涉及真人真事,本欲删除,后叹如有心者对号入座,随他去吧,故再贴出以飨博友)

春寒料峭,我在吃饭,手机忽然响起,号码是老魏。老魏这人在京城房地产界八面玲珑,半夜找我,估计是急茬儿。几天前,我给他讲了房地产公司结构性金融借壳上市的手法,他听后瞳孔放大,拍案叫绝,承诺找个好的地产商大家合作一把。

接通电话,老魏果然用他惯用的耸人听闻的语气招呼我:“兄弟,我给你丫联系了个牛逼房地产大老板,操丫手里可有几十万平米的盘,这人很聪明,硕士毕业的,比那些土鳖强太多了,你丫赶紧过来啊,我们在缤纷天地等你!在哪儿?就亮马大厦下面那个,九点见啊。”

我一看表,得紧赶慢赶了。

20年前,老魏(当年还是二十出头的小魏)赶时髦跑去深圳闯世界,别人玩房地产、走私电器,他不同,他天生麦霸,所以他琢磨四大天王,鼓捣了个演出公司,把香港艺人拉到深圳搞演唱会,完成了原始积累。结果没几年,一大堆公司跟风,他做不动暴利了,就改行研究起房地产,可能做演出公司躁气攻心,他没耐心慢慢的拿地盖楼,倒是另辟蹊径,在上海、北京搞起来了住交会,火的一发不可收拾。前几年又顺势收了一家房地产行业媒体,做起了出版人,左手搞展会右手握媒体,老魏影响力就这么大起来了,再大的房地产老板也给他几分薄面。

到了缤纷天地,穿过臂林乳浪夹道人墙,到了包房,老魏已经在等了,我问:人呢?老魏一指隔壁:正大的公子来北京了,先在隔壁陪陪他。

果不多时,地产商老洪进屋。我们从他的地产资产,聊到资本运作。

我俩干柴烈火,相见恨晚,一切谈的都很合拍,除了一件事——他实际上没钱。

但是他有的是资产,土地储备、未售楼盘都足够,因为他卖不出去,他的盘既远又定位失误,说是捂盘,其实是烂手里了,几十万平米的楼盘,杵在城边上,售楼处一天也没几个客人,那绝对是房地产老板的噩梦。

但是,否极泰来,正因为他卖不出去房子,他反而有了足够用以借壳上市的资产储备。

壳,我手里也正好有一个,ST宝元,7个亿的盘子,国企,价格好谈。但有一条障碍,当地的一把汪市长不同意房地产企业借壳,他更喜欢工业。

汪市长放出话来,他的地盘他做主,房地产企业非借此壳也可以,但必须先给市财政打1个亿的现金,以示诚意,这要求如同狮口,挡回去了无数的地产公司。

我粗算了一下,完成借壳上市、债务重组并且彻底激活他的烂资产,至少要4个亿现金。

上哪里去找4个亿现金填这个大窟窿呢?

也只有找一家财大气粗的国家队基金了。我想到了俞总,他是某银行投资银行部的老总,主管他们银行的理财产品发行,手下还有PE公司,他倒是合适的人选。(大家不要骂啊,老百姓的钱确实这么通过银行填进股市不少了,他们管这叫理财业务)

熟悉投资银行业务的人都清楚:其中方案之细腻繁琐缺一不可,这都是行话在此不讲,但是,与其他寻常项目完全不同的是:老洪引荐的一个大师,在其中,却起到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这个大师,也是我到目前为止,遇到的玄幻行业道行最深者。

大师第一次露一手:银行投行部的两个老总,我,老洪,大师,老洪的副总老金,我们一桌人在金融街一家饭店的大包间吃饭。大师坐在首席,谈笑风生,与在坐各位天文地理的一通神侃,十分平易近人,他讲到苏哈托怎么请他治病,送给他钱和悍马汽车。泰国国王王后的宫殿里怎么表演神功,技惊四座,并且告诉王后她的心脏里边装的一个小医械位置安反了,邓小平卫士怎么监视着他表演搞的他紧张无比差点失手。总之,是越说越玄。说着说着,大家就都不信了,就说:大师啊,那你今天给我们也表演一下吧。

大师信手从桌上拿起一只勺子,说:“这勺子我能捏断”。大家就笑了,有经验的可能知道,那饭店舀鱼翅捞饭的勺子是又厚又重,捏断?想锯断也得忙乎一阵子。

笑声还没停,就看他的拇指和食指夹住的勺子把开始弯曲,勺子就象糖稀做的遇到加热那样,勺头和勺把耷拉下来,然后,断了。没有电焊、没有钢锯、就那么捏着,甚至没有用力捏,一把大勺子就软软的断成了两截,我们拿过来断勺传阅,断茬上边的指纹犹在,坚硬如故。

饭场的活泼气氛,变成了肃穆。

大师笑着说:“人身体里的气血其实都是可以控制的”,你们看啊,我用气功把左脸的血液循环封闭住,大家看好。不到五分钟,大师左脸白如纸,右脸红如关公,头上满头大汗。

大师又对惊的目瞪口呆的老洪的副总说,你站起身来,背过身去闭上眼睛,他依言而动。只见大师用手隔空大约五米对着他虚拍了几下,然后,大师让他睁眼回转身,问:“你刚才感觉到什么了?”“你拍我后背了几下啊。”其他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时候,银行投行部的章总忽然说:“大师,我不信,你这是魔术,他是托。有本事,你让我感觉一下。”话音未落,老章就摊在了座位上,脸色发白。俞总赶紧解围:“他不懂事,请大师不要计较他哦。”老章一会儿缓了过来,再也没提魔术和托儿的事情了。

大家于是十分崇拜,纷纷请大师给自己看病。

第二天,大师请洪总,我,汪市长,市长秘书,俞总,还有一位政治局常委生活秘书的漂亮妻子(他老公和首长都是大师的同乡,也是大师的粉丝),我们几个来到昆仑饭店的一个套间(还清楚的记得是1425房间)。

大师说:“今天大家高兴,我请大家喝酒。你们想喝什么酒?”我说:“我喝茅台!”。“好!茅台来!”只见大师把茶几上的一只茶杯放在面前,里边点上一张小纸条,用一张面巾纸盖住杯口,念念有词。不到三十秒,我看见那张盖着的面巾纸开始颤动,然后冒出蒸汽一样的湿汽。大师猛的把面巾纸一掀,里边的燃烧的小纸条已经无影无踪,杯子里满满的一杯酒香扑鼻的白酒。大师把白酒倒进我的杯子:“王总,尝一下吧”。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喝到不是从瓶子里,而是从空中出来的酒,喝一口,不敢说一定是茅台,但是酱香白酒无疑。

轮到俞总和汪市长,他们也喊:“喝白酒。”大师不再做法,也不废话,把刚给我斟酒而倒空的茶杯,从空中一画,满满的一杯酒就又出现了,就那么仿佛从悬浮于虚无中的酒缸里顺手一舀般潇洒。

轮到美女,她说:“我要红酒吧”。这次大师把空杯从空中一划,嘴里说“红酒来。”杯子从我眼前划过,这次比较慢,而且因为是红酒,映衬的十分清楚,我亲眼看见红色的液体,无中生有的就那样在白色的瓷杯中凭空溢满,倒入了美女的杯中。

大家喝着虚无中来的酒,各有所思,我想:原来,耶稣于井中变出葡萄酒给众人喝,济公从来没有倒空酒葫芦的故事,可能并不是虚构的。

大师接着说:“我给你们变动物吧,美女,你喜欢什么小动物?”美女说:“我喜欢小白兔。”“好,我给变小白兔。”之见大师让助手去饭店后厨,借来一个大铝盆。用一只小骨碟,放在地毯中央,点燃一张面巾纸,放在骨碟上,用盆扣住火碟。大师围着盆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

“好!来了!”大师对美女说:“你把手伸进去,拿小兔子吧。”美女不敢,逃到了我身边,大师于是自己掀开盆边,把手伸了进去,拿出来的,竟是一条嘶嘶吐芯的活蛇!“哎呀!”美女惨叫一声,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躲藏。我心里暗惊“幸亏他老公不在!”,大家哄笑。大师意犹未尽,把蛇团成了一个项链,一把套在了汪市长的脖子上。汪市长故作镇静状,比划了个V型手势,秘书赶紧给他照相抓拍(看来马屁功夫已经成了下意识了)。不料,大师没完没了,从盆子里边拉蛇是一条接一条,一条比一条长,一条比一条粗。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很快就都有了活蛇项链,除了已经半疯狂状态跳到桌子上躲起来的美女和一旁傻乐的洪总,无一幸免。

我一个北方人,长这么大从来也没玩过蛇。那天脖子上套个湿湿滑滑凉凉的蛇的感觉至今难忘,蛇的芯子伸缩不停的样子,真的是让我崩溃,要不是美女在场害怕丢脸,我肯定是撑不住的。

大家都强作镇静状比划V手势一个个照完相,大师把蛇拿下来放回盆里,留下其中一条,放在桌子上,手起刀落,蛇血四溅,顿时断为两截,然后,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现,大师把痛苦扭动的两截断蛇对在一起,手一抹过,蛇身恢复原状,桌上蛇血还没干,这蛇就又活蹦乱跳的爬来爬去了。大师把蛇都放回盆里,喊声“走!”。盆在掀开,只剩下骨碟,哪里还有蛇的影子?

洪总很不屑的拍拍惊魂未定的我,说:这次还算好的,上次,大师也是在昆仑,玩的一时兴起,干脆踢了盆子,一手捂住电源插座,另一手从插座里拉出来了好几条蛇。

我从此深信:欧阳锋是存在的。

而且,我从此对昆仑饭店的插座,充满恐惧感。我总是担心从里边爬出蛇来。

大师表演罢,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画册,印刷非常精美,里边记录着大师从年轻时代给邓、李等国家领导人表演,到后来给克林顿、英女王、泰国王、何鸿燊、李嘉诚、苏哈托等等各地达官显贵的表演现场照片,及大师在老家布施行善,给乡民治病的事迹照片。其中,一张照片居然是熟人,国内某航空公司的董事长,他居然是大师的粉丝兼弟子,照片中,这老哥也是套一蛇项链,诚惶诚恐的样子,还有闲功夫双手合十。

后来,我问他的一个竞争对手总裁,他知不知道这回事情,他说这家航空公司是发生过几次很蹊跷的事情。最蹊跷的就是,这家航空公司刚起步时,管理不规范,职工矛盾很大,有一次一个机械师把油砂暗藏在了发动机叶片里,照理飞机是必摔,居然飞机晃晃悠悠飞回来了。从此,我坐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就很放心,这样都没事,大师看来是能保着这公司的飞机不出事啊。

我们要求大师送一册,他欣然同意,然后,拿出笔,把画册放到十米开外的桌子上,自己拿笔遥对着桌子上的书一通比划,大家走过去,再翻开画册,刚才还空白的扉页上,出现了一行行墨迹未干的大字:送某某,大师的名字,年月日。

我学的物理化学,到此,全部短路。

我抱着短路的神经元,十分诚恳的请教了大师他的其他本事,及他认为的这种现象的来源和科学道理。大师的解释,普通又传奇,却令我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洪很虔诚的,同时很得意的,请大师与汪市长和俞总分别进里屋详细谈一谈他们俩的仕途和注意事项。

他们谈了些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但是,在外屋,老洪特深沉的对我说了一句话:“知道我的理想么?”“房地产开发商还有理想?”“我五十岁后,去拜大师为师,我要学会这门学问。”

老俞的4亿,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老洪的企业终于上市了,化危为机的老洪,今天身价60个亿,他彻底不用再担心他的楼卖不出去了,地铁在他楼盘下边特意开了一站。

汪市长一年后提拔为省委常委。

老俞主管的PE公司风生水起,当年的税后利润达到9个亿,今年的税后利润已经40亿了。

我不知道大师是否使他们顺利,但是,大师告诉我们一年后的2月18日出结果,结果证监会的批文是2月17日拿到的。

而我,永远知道了这世界上,确实有不是魔术的魔术,我在看古代书籍的时候,也学会了严肃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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