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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园虽归来,琴音仍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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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20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震园虽归来
琴音仍绕梁
              ——张爱春

前晚,我从震园返到家里。昨天,向家人、亲戚、復泰师兄分别分享了三次体会,其中有两次哭到说不下去。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小的教育环境和长大后的工作环境都要求我收敛自己,不能随心所欲。可这两次,我收不住了。

   从头说起。

              (一)学 琴

我学復泰中医两年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三七先生真容,这次是抱着见先生的念头报名参加琴课的。我知道先生的琴课很好,可是我不敢动弹琴的念头,因为从小我是被父母姐妹取笑的手最笨的人。老爸和妹妹学古琴约两年了,都能弹出好听的曲子,尤其是77岁的老爸,他自学到一年多的时候就能根据自己的经历填词自弹自唱《长相思》。可我,从看到他那把古琴到去震园为止,只敢小心翼翼地拨过几下,因为我怕被人看到我手笨的样子。

报名时,陈老师问我:“你是真的要来学琴吗?”我答:“是。”其实,我是怕失去参加课程的机会,当这个“是”出了口,我知道,麻烦来了。这麻烦在于:承诺了就得做,是我的原则,可弹琴这类需要动手的精细活动对我来讲是四十多年没有克服的难题,我能行吗?

课上到第二天下午,我果然不行。在先生和仙女一样的助教老师带领下,很多同学已经将《仙翁操》弹得有模有样,可我不仅下手就忘,还双肩双臂酸疼、双手象抽了鸡爪风。我心里有好几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你没有天赋,人要顺应自己的天赋做事。”一个说:“你这半辈子把自己抓得太紧了,把这次琴课当成一个放松的机会吧,不要太执着。”这两个小人在絮叨,还有个小人不出声,他在无声地问:“你来震园是来做什么的?”

我给相熟的復泰师兄发微信说:“我不行了,学琴比学復泰中医难多了,我想放弃。你们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一定要劝住我。”

“我记得在群里有个人说她老爸和妹妹都弹古琴,家里有艺术基因,她不弹古琴就太可惜了。”有个师兄故意连讽带刺。

“琴理是医理的一部分。”又有个师兄说。
“如果你真得认可先生,就应该在所有方面向先生靠拢。如果学琴不能静下来,可能你内心并不是对先生认可,只是想获得某些东西,并不是要继承先生的东西推广传承它。”第一位师兄加大了火力。

“好吧,你抓住了我的痛处,哼。”我回复。
发完信息一转身,突然发现先生和仙女老师在离我五米处练功,吓得我一跳,仿佛我们的对话被先生听到了一样。我装模作样地走到先生身后一起练功,练着练着,前两个小人不知啥时候已经溜走了,最后那个小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第三天,我能弹《仙翁操》了,我的手形还是不够标准,可我的肩背和胳膊已经不疼了。我突然发现,当我心静下来时,可以照着琴谱一个音一个音抠,是的,是抠,我找不出其它的字代替这个字,这是我当时的心态,我就是要把它抠出来,一个一个地抠。

第五天,我能磕磕跘跘地弹完《秋风词》了,仙女老师问大家:“会弹了吗?”我回应:“会了,就是不熟。” 我觉得有点飘飘欲仙,象是在做梦。这是我吗?我不是个手最笨拙的人吗?

仙女老师说着口令带我们弹,我的精力非常集中,手随令动,一个多小时里一点也没有走神。这是我吗?我不是个注意力很散乱的人吗?

“很简单,就是简单地重复,忘掉一切招式,就象汉诺塔游戏。”先生说。

“先生,您说的这些和学医的道理是一样啊。”我脱口而出。

“勤能补拙”,仙女老师对我说,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念着它,它似乎是专为我而造。

(二)听 琴

第二天晚上,终于等到先生弹琴的时刻。教室里的灯灭了,只有走廊上的灯还亮着,象月光。我在离先生一米远的地方坐着,努力睁着眼睛看先生。曲子响起来没多久,有人开始抽泣,有人开始嗝气,可我除了感叹此情此景的美好,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把自己的困惑告诉先生,先生说:“你是在看演出呢。你的关注点在外面,在评判。”“没有评判啊。”我下意识地辩解,话一出口,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听大家都说先生弹琴时听者会出现各种反应,我想试试自己会不会有,这难道不是评判吗?因为过于急切,连眼睛都不知道闭上,这不是在向外关注吗?

我心里有点懊恼,可又非常笃定,我知道以后定有机会。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在同学们的请求下,先生在第三晚又弹了一次。第一首曲子响起没多久,琴弦组成的水波开始在我头部360度地旋转,象一台高速运转的洗衣机在冲刷大脑,它旋转冲刷的速度让我抵不住了,上半身开始向后靠仰。第二首曲子响起,先生问:“哪里有感觉?”“头部。”我答,同学们也有各种回答。“嗯,这是走太阳的。”这期间,有同学跑到卫生间大声地呕吐,吐完后舌头在嘴里快速地抖动,有点象蛇。我与她邻铺,我开玩笑地说:“我要下楼睡,你今晚很可能半夜冲我脖子咬一口。”同学们也是各式各样的反应,有的哭,有的笑,有的上面打嗝,有的下面排气,哦,教室里那气味无法描述。曲毕,同学们各自诉说自己的感受,我也把自己头部的感觉告诉先生,先生说:“这是意识层面的东西,是知见。”我瞬间明白了,琴声精准地找到了每个人的病灶,所以每个人有不同的反应,我的病灶在大脑,是大脑里固化的东西太多成了障碍,所以琴声在冲刷它。可是为什么是洗衣机在冲刷?可以用扫帚,可以用其它工具啊。最后一天,我问先生:“先生,您还记得第二次弹琴时的第一首曲子是什么吗?”“《流水》。”先生答。原来如此。

(三)琴之外

知非师兄是在琴课期间拜师的,她和先生讲话的时候我就在教室里,一窗之隔,我正面对着她。她很急切地说着,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我知道她在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想拜师。我心里有点不悦:不是说琴课上不能谈医吗,拜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太强人所难了吧。第二天,从復泰三人行分享预告得知,今晚分享人是知非师兄,知非是先生给她起的名字,拜师成功了。啥?这也可以?我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心里万般的不理解涌上来。一会儿,有师兄说,知非师兄的家庭情况很特殊,我的心立刻沉了下来,哦,有情可原,我知道我不能用自己一贯顺风顺水的认知去体会这件事。

晚上,知非师兄分享时我坐在她的对面,听到她的经历时有同学在旁边落泪,我没有伤感,只觉得胸口很闷,我隐约觉得人的遭遇都是因果,所以不必伤感,可我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闷。结束了,我对知非师兄说:“我要向你道歉。”她很吃惊,因为从进震园开始,我们俩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把自己头一晚的想法告诉了她,说:“我以为是眼见为实,我发现我错了。”话说完,胸口的大石消失了。

回家后,我在电话上和復泰师兄分享这件事,突然一句话从我的嘴里冒了出来:“苦难让知非师兄看清了因果,把一切放下了,这是开合枢里的降;她扎根復泰帮助更多人获得健康的愿望那么强烈,这是开合枢里的升。她的升和降的力量都那么大,所以她拜师成功了。我和她相比差距太大了,我觉得自己目前不具备拜师的资格。”

“不用着急,把该做的做好,拜师是早晚的事。”师兄说。

“对,早晚的事。”我怕自己刚才说的话真地应验,赶紧改口。

在震园这七天,我一滴泪也没有流,反倒为自己满满的收获感到高兴。可回家分享时我为什么会两次泣不成声呢?哭完第二次,我和姐姐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认真地问她这个问题。她说:“这种场面我见多了,有很多人的经历比我们惨得多,我当时在现场眼泪都要哭干了。”

“我不是,我不是因为同情她们经历的困难而哭,我是为拥有这么顺利的生活却不自知而哭,是为自己和师兄之间的差距而哭。”我说。

邻居们知道我回来了,就约我分享,这样的分享至少还得有三拨,后面我还会哭吗?我不知道,但我需要确定的一点是,我要做那把古琴,针对对方的病灶分享我的感受,因为有的人需要洗衣机,有的人需要扫帚。

2021.7.18
发表于 2021-7-23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向往好多年了,期望能接缘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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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6 18: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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