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凤凰山，脚踩万盏灯。

二楞子

------参拜王公凤仪老善人之墓手记

前言

    在五一春季养生禅期间，听bay师兄讲，他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去朝阳参拜王老善人墓。并向我进一步解释，当他第一次读了王老善人言行录后，知道中国近代还有这样一位大觉悟者，感到非常震撼，王善人1939年辞世，距今尚不足百岁，魂灵未远，若能前往参拜，必得极大加持之利益云。bay兄此言，乃此次拜墓之行的远因。
    至于近因，因缘更是不可思议。近一个月来，朝阳的用户多次来电，要求我过去。本来计划搭乘8月1日晚九点十分CA1653航班去沈阳，想第二天一早再乘大巴去朝阳，以往也是走这样的路线，当时根本是没有想要去参拜王老善人墓的。我去首都机场时天气还好，但不久便雷雨交加，大雨如注，我一直等到次日凌晨一点钟，机场宣布取消所有飞往沈阳的航班。无奈回家，进屋后一眼看到放在小书柜上王老善人的两册书。夫人说是菩提师兄今天送来的。我翻看了上册的头几页，都是些老照片，当看到老善人墓那张照片时，忽然忆起了bay兄的话，直到这时，才计划这次去朝阳一定要去参拜一下王老善人的墓地。可是书上没有记载具体地址，只是说面对大凌河，在凤凰山麓。我把这个意思告诉夫人，她开玩笑说，老天爷不让你走，非要你回来看一眼善人的书再去朝阳。
    8月2日，打售票处电话得知今天去沈阳的航班仍然取消。于是去买火车票，看到前面买沈阳票的都没买到，到我时就直接问朝阳的车，结果回答说中午十二点去丹东的车还剩一张软卧，要不要？当然，买!
    8月3日凌晨，顺利到达朝阳。入住圣都宾馆后，又上网搜索，希望查到关于老善人墓地具体一点的信息，未果。

（一）杂货店前的老妇人

    2007年8月3日早晨九时许，浴后，从圣都宾馆出来，观察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希望打到一辆年长司机开的出租车。但是半天也没等到。不远处有一个趴活的出租车，走过去一看，司机五十上下。
向司机打听王老善人墓在什么地方，他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让我还是再向别人打听。我在路边又看了会儿路上的出租车，司机大都很年轻，于是决定还是直接去凤凰山脚下找。
    那个司机还没走，我上了他的车子，让他先去一个他认识的公墓，只要在凤凰山脚下，面对大凌河就行。打算到那里再打听。
    一路上，我向司机简单介绍了王老善人的生平，尤其介绍了他死后，在朝阳县面对大凌河，凤凰山麓，建墓园，栽植松柏五百株，墓前立碑两座等情况。
    车子进入凤凰山后山一段路程后，看到一个岔口边有个小杂货店，门口有位六十岁左右的妇女坐在椅子上乘凉，就下车询问，看到她两鬓已白，心中充满了希望。
    没想到她很果断地回答没有听说过什么王老善人，司机也下来帮忙问，用从我那里刚刚听到的一言半语补充我的询问，他讲王善人解放前还办了个道教会，我心里正嫌司机把道德会说成了道教会，没有想到那个妇女听闻司机所言，忽然说你们要找解放前卖粥的王善人啊！他是善人，给穷人施粥。
     说“王老善人”想不起来，必须要说“王善人”，真是一字不能多啊。
    老妇人马上很明确地指出，墓在隔壁村子---八宝村。

（二）砖厂窑口的工头

    车子开上了八宝村后面的山坡，那里有一个砖窑。停着几辆车子，门口几个人正在抽烟聊天，样子像是砖厂的工头。看到我们车子过来，一齐望过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山西的“黑砖窑”。
    走过去，一个年轻人迎上来，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知道王善人。他说墓原来是在不远处的靶场里，但大约三年前的一天，来了很多人，据说都是王善人的学生，搞了个纪念活动，整得挺热闹的，好像是说从别处又花钱买了墓地，要移坟，一辆大卡车，把墓碑什么的都拉走了。小伙子估计墓还在凤凰山，不会离得太远，这凤凰山里一共就三个墓地，建议我们先到八宝村上面那片墓地开始找，挨个墓地去找，最后应该能找到。他说他们不大关心这事，实在记不得墓移去哪里了。
    小伙子往山上指，说那半边都是公二家的，拦住了，过不去，可能在这半边的墓地里。后来司机告诉我“老公家”现在是朝阳的大地主，半个山都是他们家老二的，公家解放前就很有势力，后来全没收了，现在又全回来了。老公家人不错，司机认为。
    谢过年轻人，我决定先从山上的这个墓地里开始找。

（三）山上下来的老人

    车子上不了山，只能停在山脚下。
    司机和我在山上的墓地里探寻了很久，没有结果。直到现在，我忽然感觉司机寻找墓的信心似乎比我还坚定，他说只要还在凤凰山上，就一定找得着。他拨开一丛丛灌木，在墓地里上上下下，非常认真的查看一个个墓碑上的墓主人名。
    出发时我就跟司机说过，我若与王老善人有缘，今天就能找着。山坡上基本走了个遍，还是没发现，便对司机说，看来是缘不够，下次吧。
   我们回到车子里，小心的在不宽的山路上掉头。
   山上这时下来一个老者，真奇怪，刚才山上明明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从哪条路过来的。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向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打听王善人墓的下落。
    当老爷子听到王善人的名字，脸上立刻浮现出慈祥的笑容，仿佛瞬间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他说他小时候常常去。小孩们一说去哪儿玩呢？常常就是去王善人那儿吧。那里的松树都这么粗，好多。老人边说边用两手比出个小脸盆大小的圆圈。文革时全毁了，炸药包炸的，全没了，树也没了。碑也砸碎了。碎碑原来还在靶场那儿，几年前来人用卡车拉走了。拉去那里也不知道。
    去靶场那边找人问问吧，老人建议。

（四）坐在高台上的外乡病人

    靶场现在只是偶尔用来打靶，平时用作一个驾校的练车场，里面还有很多玉米地。传达室里的人不在。场子里有几辆正在教练的车子开动着。在门外的人家也都没有找到人，不远处有个高台，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我问他墓的事，他说自己是外乡人，不大清楚，不过曾经在下边一个二层楼边见到过墓碑。他邀请我爬上高台，这样可以看到那个二层楼。但我爬不上去。他说没法带我们去，因为自己是病人，动不了。
    这时司机似乎来了灵感，让我上车，说这里的二层楼只有一个，在靶场里。

（五）玉米地的主人

    小楼边有个小作坊，好像在生产白色的纤维状产品。我们把车子停下，厂子里立刻出来一个人，问我们有什么事。我说在找王善人墓。
    就在前面这片玉米地里！这个男子说，这地是我的。
   
   居然找到了！我有些感觉突兀。

   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地都种了这么多年了。地主人说。关于文革中发生的毁墓事件，他讲述的同那个下山的老人差不多。但增加了一个线索，是沈阳的车子拉走的，还动用了吊车。去向仍不明，墓是否重建也不清楚。
    至于墓从前的样子这个男子知道得更清楚，里外共三套院墙，一个院子套着另一个院子。很大一片地，很多大松树。碑是立在最外一层院墙边。我想请他具体帮我指认一下墓的位置，但被拒绝了，地里的玉米太密了，进不去，若真进去，浑身都会被剌的很难受。不过他说墓就在地南头那个电线杆子旁边。
    最后，地主人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说两三年前曾有六七个人来地里祭拜过，还问他让不让进地里，他也同意了。其中一个人他是认识的，杨八郎家的老婆，杨八郎已经死了，他女人现在村口修鞋，是路口过来第二家，姓李。
    离开靶场前，我们绕到玉米地南边，看到了两根电线杆，一根水泥的，一根木头的。
    司机介绍，文革时朝阳出了个某某，是个女的，拿着炸药包先把自己家的祖坟炸了。然后去炸别人家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了。王善人在当时肯定都属于牛鬼蛇神。

[ 本帖最后由 二楞子 于 2007-8-7 15:16 编辑 ]

二楞子

（六） 八宝村路口掌鞋的李居士



    车子一到路口，就看到两家修鞋铺。按玉米地主人的指点，我径直走到第二家，果然正在修鞋的就是李姨，她刚刚修完了个活。一听说我找王善人墓，李姨马上说：阿弥陀佛。原来是位老居士。她请我坐下后，说了一下她所知道的情况：
    我是参与了那次祭奠，一共有六七个人，到那片地里烧了烧。都是跟着一位范居士去的。她修得可比我们都好，我们也说不清是咋回事，范居士有一天路过玉米地，王善人的灵跟她说话了，我们修得不好，我们也说不上话。听说还有一次，有个五台山来的出家人，到街上就直接找到范居士，范居士当时正在卖葡萄，出家师傅打一辆摩的过来，直接停在范居士的摊位前，下来就问范居士王善人墓在哪里，他还说就你知道王善人的事，真神，我也在场，那个师傅也修得可好了，说是要给王善人写书。
    我得知这个范居士是个女的，也住在八宝村，就请李居士引见一下。李居士很乐意，叫隔壁鞋摊帮忙看一下，就上了出租车，一路指引，到了范居士家门口。这个地方其实就在那片玉米地的下面不远处。



（七）  范居士



    范居士很富态，五十上下，坐在大炕上，满面笑容。关于文革毁墓事件，她是亲历人。
    墓被红卫兵炸毁后，棺木也掘开了。王善人虽然已经辞世几十年了，但并未腐烂，须发依然，脸色发红，栩栩如生。有几个人便上去用镰刀砍王善人的尸身，范居士就在边上，心里非常难过，她当时还年轻，又没有读过多少书，不知道很多王善人的事，只听一些白胡子老人说过王善人是个好人，给穷人施粥。当时范居士心里想，这让王善人的后人知道，该多难受啊。镰刀并没有破坏了尸体，尸体好像很有弹性，镰刀被弹了回去，“杠杠的”，发出很大的声响。于是那些人就开始点火烧，火燃起来后，似乎有一股很强的力量，直直向天上冲，棺木里的绸布之类被火焰带着直冲天上，很高很高，范居士感到火光冲得太高了，都与天连起来了。有些绸布又飘落下来，范居士也拾了一片。
    绸布非常滑，手不使劲捏，就从手指缝里滑走了。范居士说很后悔，当时没有多捡些，现在可以供起来。后来范居士又在墓的原地点边上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那片绸布埋了回去，想以此安慰王老善人。墓碑被砸碎后，多被当地农民捡回家垫猪圈，据传这样可以长大肥猪。个别大块残碑，散置道边，村民常常坐在碑上聊天乘凉。
    范居士真是仁心之士，每每见到碎碑，都会捡起放回墓址原处。她说都不敢捡回家来。如果见到有人坐在碑上，也会劝人不要坐王善人的碑。
    也许正是如此因缘，偌大一个朝阳，或许只有这个农村妇女心里真心惦念王善人，心诚则灵，有感则通，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当她从一位张居士家聊完天回家，路过玉米地时，发生了一件奇事。王善人跟她说了句话。
    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心想这下真完了，浑身发抖，就是走不动，害怕极了。范居士回忆当时最初的感觉。这时听到有人跟他说，别害怕，别害怕，你知道我的来历吗？知道了就不害怕了。范居士口不能言，只是不停摇头，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是王善人，我是头顶凤凰山，脚踩万盏灯。
    这话说完，范居士一下子就不害怕了，也可以走动了。后来就有了，她们六七个人玉米地里祭奠的一幕。

    当时忘了问，不过想来这件事发生于大卡车拉走墓碑之后了。还有关于五台山僧人来找范居士的事，范居士补充说，那个师傅看起来七十多岁。一上来说要找叫王什么的，我问是不是说找王凤仪，范居士说对，我当时就说不认识，我们这儿姓王的姨挺多，就是没有听说过“王凤姨”，后来又说了好几个认识的王姓人，那僧人都说不是，让他去问其他人，还不去，那街上卖葡萄的十几家呢，非得问我，我说我不知道，他说就你知道。直到说出王善人我才明白，那王善人墓就在我家上面啊。

    听过范居士的讲述，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亮。bay兄所言已经得到了证实，王善人圣灵未远，范居士虽说连王善人大名都不知道，但因心诚念深，实乃素世之缘，故托她之口告诉世人，他尚未舍悲愿，仍愿留在此地，继续教化一方。所谓头顶凤凰山，脚踩万盏灯者，正与古德所述：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不二，乃诸大菩萨，上通佛智，下化众生之广大慈悲宏愿。

    我于是向几位居士表达，若王善人墓并未移至它处，确实已经不存在了（这只要向王善人的后人了解便知），我坚信此墓在不久后必将原址重建，以应王老善人灵感之言。各位居士闻后，都非常欢喜。

    临别时，我答应如果再来朝阳，会将王善人的书带来一套相赠。范居士也留下家里电话和地址：朝阳市双塔区凌凤街八宝村 范淑红 邮编 122000， 电话：0421-2861677， 李居士的大名是：李彩君。

    看到凌凤街有个凤字，我感慨到，王凤仪老善人就是这个凤字，凌凤凌凤，凤将凌兮！



（八） 司机李师傅



    回到圣都宾馆门口已经中午一点钟了，我要给司机二百元，可他坚决不要，最后要了一百还说不好意思。从进入凤凰山开始，司机一直以高度的热情帮我寻找墓地，我几次欲放弃时，他却始终保持坚定的信心，令我感激不已。关于重建王善人墓的想法，他还积极帮我出主意，包括找朝阳佛教协会等等。我也留了他的电话：李慎杰 0421-7291538， 手机是13152410883。希望下次到朝阳访八宝村时还能请李师傅帮忙。


后记

    这篇手记是尊先生之命写成的。先生听我讲述后，建议我写出来，以免日子一久，就记不清了。我于是努力成文，因为当时既没有录音，也没有照相。所记难免多有不确之处。但无心之误则有，有意之饰必无。预告读者，先行致歉。

    手记分为八段，名以在这次参拜之旅中提供线索帮助的人物，以示敬意。没有他们，也就不可能找到那片玉米地，更不可能得到老善人的醒世灵言。有意参拜王善人墓的师兄，也可以按此文中提供的线索探寻，庶几得焉。


二楞子于丁亥长夏末

[ 本帖最后由 二楞子 于 2007-8-7 17:17 编辑 ]

二楞子

【附记】 逝世

王善人，生于民前四十八年（清同治三年，甲子）农历十月初三，住世七十三年二十日，长春总会组治丧委员会，电知各会，连接三封赠送棺椁的急电。公决用电报先到的伊通县费文华所赠之镜木寿材，经决议不烧纸帛冥器，不收奠仪，只接挽联挽蟑。各界人士，吊祭者接履而至、络绎不绝。联幛万千，三七成主发引，灵枢回朝阳县原籍暂居凤仪师范学校内，观者塞途。最难得者，政府首要、各界名流绅商及贵妇名媛，男女同仁，均自动手举挽联送葬。在冰天雪地之严冬，由总会东三马路，步行送至火车站，无一人肯坐汽车，场面感人。以后在朝阳县大凌河东，凤凰山下，建修墓园，栽植松柏五百株。赵嘏忱铸赠善人铜像，奉祀于总会后楼先正祠正位供人敬仰，两侧奉祀为公益捐躯之道德家——孙恒昶、李木林、王福廷、赵孙慕珩、王玉英等。各省县市分会设立功德祠，王老善人遗像本会各地会员及同仁等，均自动供奉家中，遍及穷乡僻野。民国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农历四月初八日）全国各会各学校代表，齐依热河省朝阳县，举行王老善人安葬仪式。墓前立碑两座，墓碑为王光烈篆额，袁金铠撰文并书；纪念碑为白永贞撰文，朱允恭书丹。形式异常宏伟，地势雄壮，风景亦佳，洵能与凤山凌水并寿云。

【附记】　功绩

一九三七年东北女义学和道德会发展至七百余处。以海城、辽阳、怀德三县为例，可见一斑。
海城县道德分会一处，乡镇支会及女义学十二处——腾鳌堡、牛庄、塔山、丁家桥、杨家洼子、新台、南台、夏家屯、大石桥、千山、老边、金家台。
辽阳县道德分会一处乡镇支会及女义学二十处——刘二堡、常家店、沙岭、东台、亮甲山、甜水站、斜哨、尖台子、佟二堡、古城子、沈旦堡、李大人屯、金沙沟子、里仁屯、朱据、三家子、哈尔堡、罗家窝子、七岭子、黄浪子。
怀德县道德分会一处，乡镇支会及义务学十三处——顺山堡、黑林子、怀德旧城、朝阳坡、范家屯、东大岭、秦家屯、杨大城子、大榆树、毛家城子、十屋、林家粉房、柳杨树。

【附录】碑文

朝阳王君凤仪墓碑
沈阳　王光烈篆额　辽阳袁金铠　撰文并书
王凤仪既殁年余，同仁为建墓碑，以揭示后人。余于君病革时，曾许撰文并书。由白君世昌，开具事实。按君讳树桐字凤仪，人称曰王老善人，朝阳云蒙山树林子人。父清河，母氏李，昆季四，君其仲也，生于清同治三年甲子十年初三日。
家贫，幼未读书。业农，勤工作。弱冠兄弟折爨。娶于白，母弃养。迎祖父奉事，族人为养赡讼。二十四岁生疮疾，延缠十余载，而佣工不间。光绪戊戌，闻杨伯宣讲善书，悟病由气致，乃对天自责，疮寻痊。继慨社会污浊，生厌世念，欲饿死，势濒危，端节闻屠猪声警觉，誓孝亲功世。适杨柏撄讼，昏夜往视，行于道途，心顿开豁，时君三十五岁矣。
嗣入六家子宣讲堂，学习善书格言，练习识字，虽屡受讥笑，不稍退也。光绪辛丑，岳母白卒，妻弟勤欲守墓，家人烦君劝阻，君乃敦促实行，以坚其志。十月遭父丧，守墓，虔诚静养，益悟真理，讲病劝善，人称王善人。守墓期满，乃以觉民化俗为己任。然欲救人心，必先教育，而教育须由家庭起，于是有创办女学之志。令妻白入义县杂木林女塾。丁末试办女学，妻充教员，己任承办，兼与至善堂募账。次年立女学于锦州杨兴屯。
宣统纪元时，设学三年，谣诼四起，误为邪教，朝阳守王迺彬，访实始平。适朝阳南羊山镇永庆当，以凭帖失信，君为地方计，集款接收，改为善德当，而赔累甚钜，乃停办，债归己担。赴营海一带，仍事宣讲，不受薪。在腾鳌堡为王忠义说病立愈，张鉴容引为同志，与高元中、孙周静轩、关刘国南出资办学。王子偕、刘振明至双城，兴学愈切。然受官署压制，有刘自阳者，因说病立愈，其妻兄陈兴亚，充宪兵司令，为函致教厅，乃见发展。凡八年，海、辽、台、盘、辽中县各地，足迹殆遍。并研究嫡庶道。
岁辛酉，闻北京段正元讲学，往访，谒大智和尚。癸亥，识安达杜延年，办学讲道，渐行北省。甲子在怀德开传习会，以腾镇女学积债甚伙，开会筹议，自动捐款三万余元，除还债外，悉作学校基金。乙丑，在杜宅开家庭研究会，编行家庭集锦，并发明崇俭结婚制度，创立业贮金。六十三岁，以讲道之风大开，青冈、拜泉、呼兰、兰西、德惠、农安，皆设分会。德惠某，出反对，控于官，查明乃寝。表侄李连城，捐产偿还善德当外债，以取信于地方。安达杜延年等，施地数十方，开垦设学校工厂。次年，至乐亭阎格庄讲道，由高元中转述君之学说，经李毓麟编修《齐宝录》。
己已至京，晤江希张，讲病甚佩。学君为万国道德会部长（应为宣道主任），张监容亦举为副理事（长）。又为翟省长文选讲病，深为钦佩。大同癸酉，奉天总分会成立，张成箕为会长。古、江、热亦相继杨立。（长春）总会推增温、袁金铠为正副会长，张海鹏力为赞助。子国华编《笃行录》。次年，冯涵清夫人暨各女理事长，组织讲演团，游行各地。乙亥，文讲习班，聘冯涵清主任。丙子在四平街开会二十余日。回京患嗽，致失健康。子国华编《诚明录》。七十四岁丁丑，十月廿三日，气体渐微，遂逝世。群情伤悼，遣迩同声。
　　赐启迪颛愚额以族之。已卯春，葬于朝阳凤凰山下。综君生平，其顿悟似禅机，其讲学近阳明，而一意孤行，持以有恒，所谓独来独往，豪杰之士矣，为之颂曰：天挺豪杰，无待犹兴。明善独觉，良知良能。教民化众，持之以恒。提倡女教，有感斯应。独来独往，夙无藉凭。匹夫有志，得有未曾。高山仰止，畴克师承。

　　道德总会暨各省总分人夫妇会支会全体敬立。

　　己卯二月榖旦

二楞子

【附录】王凤仪先生纪念碑

文：白佩珩

　　天生圣哲，作民君师，界以传道之任，三代上道在君相，三代下道在师儒，从未有乡僻农人肩斯道之统，如我王凤仪先生者也。粤自唐虞开天明道，孔子言孝悌忠信，孟子言仁义道德，继往圣开来学，其揆一也。
洎叔季以还，乃专以诗书文字为教，舍实从华，趋未忘本，道统遂以失传。今凤仪先生．以村野之编氓，悟道德之微旨，敦孝友于家庭，兴教化于当世。其所立义务女校，创始于朝阳，推行于辽海，以暨德惠、农安、怀德、安达等县，多至二百余处，足迹遍京、奉、吉、江，风化被城市镇乡。所立道德会，普行于满州全境，我总会而外，省则有总分会，县则有分会支会，数达五百余处，被服教育之士女，无虑万千，皆彬彬询恂如也。伊尹云：“天民之先觉”，墨子云：“走而行义者”，先生即其人欤！呜呼异矣！此其中有天意焉！
盖自道统失传，人心陷溺，即有老师宿儒与之讲经谈理，而杆格不入，甚或闻道大笑，目为迂腐，掩耳而走焉。天故特创一奇格，使觉世化民之任，不在君相，不在师儒，而在素无学问之农夫，是天之诞降先生，非偶然也。藉非然者，先生未尝读经而谈道晰理，何以能扶经之心？未尝见圣而明物察伦，何以能执圣之权？盖其自诚而明，豁然顿悟，实天之默佑其哀使之然耳！至于先生行事，具详于神道碑，兹不具述。
为之铭曰：
朝阳名胜，山曰云蒙，特钟神秀，诞降王公。缅维王公，生性孝友，竭力用劳，今时罕有。精诚所至，顿后灵明，怡然悟道，即知即行；抱大愿力，牖世化民，倡兴女教，立人达人。讲演宣道，各省周流，德之感化，速于置邮。性道微言，出之以浅，儒立顽廉，改过迁善。数年亲炙，坐我玉山，高坚卓尔，绝我跻攀！公今虽往，斯道犹存，后生学子，勿忘渊源。佳城郁郁，松柏葱笼，千秋万稷。敬仰休风！

　　　　　　　　　　辽阳白永贞撰文
　　　　　　　　　　　台安未允恭书丹

bay

万世不朽之功德，孔耶两圣堪能相比；

千秋不易之道统，殊胜光华岂止百年！

明玥

很感动。

心在心里

感叹！
再次感叹王善人的善言善举！同时感叹楼主的执著！学习了

清净心

学习ing ！
前些日子，听了王老善人曾孙女王元五老师的报告，也很不错！

禅音

赞叹！

常乐居士

见贤思齐！
顶礼王老善人！

王誉霖

文笔实在是好！

常精进

追远哲探芳源不辞辛苦
读善书学善人方见真谛
东北人都是活雷峰，不是凭空而来，读王善人书，见其来处，正是，饮水思源。
读了王善人的嘉言嘉行后，愚愚笨的我，始见到“善法难闻”的真实处。“善法难闻今已闻，人身难得今已得”，读善人书后，才彻底明白道是行的，不是盘腿阅经看道。闻道而行，不亦快哉！

菩提

谢谢师兄写得这么详细

想起王善人与江希张的对话“写金刚经与注金刚经的都不一定成佛，行金刚经的才能成佛”

低下去，行起来，王老善人给我们的启示朴实易懂

冬之雪

阿弥陀佛。

闪耀

请问楼主，在那里能买到善人的书。很想拥有一本，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