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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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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6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文链接:http://www.gemag.com.cn/html/2011/story_1226/28023.html

    内容导读:“相信华为的惯性,相信接班人们的智慧。”

    华为总裁任正非近期撰写一篇内部文章为轮值CEO鸣锣开道,在这篇文章中,他回顾了自己从个人英雄主义到相信团结就是力量的心路历程,回顾了公司的组织机构从无到有到现在实行轮值CEO的制度的演变,谈及接班人们,他说,“相信华为的惯性,相信接班人们的智慧。”

    “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大约在2003年前的几年时间,我累坏了,身体就是那时累垮的。身体有多项疾病,动过两次癌症手术,但我乐观……。”任正非写道。

    不得不说,任正非这篇《一江春水向东流》写的情真意切,与以往的那些内部讲话相比,他直接戳中了外界对华为最敏感的接班人问题。

    以下为《一江春水向东流》文章全文: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时候,妈妈给我们讲希腊大力神的故事,我们崇拜得不得了。少年不知事的时期我们崇拜上李元霸、宇文成都这种盖世英雄,传播着张飞“杀”(争斗)岳飞的荒诞故事。在青春萌动的时期,突然敏感到李清照的千古情人是力拔山兮的项羽。至此“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又成了我们的人生警句。当然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也不是没有意义,它迫使我们在学习上争斗,成就了较好的成绩。

    当我走向社会,多少年后才知道,我碰到头破血流的,就是这种不知事的人生哲学。我大学没入了团,当兵多年没入了党,处处都处在人生逆境,个人很孤立,当我明白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的政治内涵时,已过了不惑之年。想起蹉跎了的岁月,才觉得,怎么会这么幼稚可笑,一点都不明白开放、妥协、灰度呢?

    我是在生活所迫,人生路窄的时候,创立华为的。那时我已领悟到个人才是历史长河中最渺小的,这个人生真谛。我看过云南的盘山道,那么艰险,一百多年前是怎么确定路线,怎么修筑的,为筑路人的智慧与辛苦佩服;我看过薄薄的丝绸衣服,以及为上面栩栩如生的花纹是怎么织出来的,而折服,织女们怎么这么巧夺天工?天啊!不仅万里长城、河边的纤夫、奔驰的高铁……我深刻地体会到,组织的力量、众人的力量,才是力大无穷的。人感知自己的渺小,行为才开始伟大。在创立华为时,我已过了不惑之年。不惑是什么意思,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环境变动缓慢,等待人的心理成熟的一个尺度。而我进入不惑之年时,人类已进入电脑时代,世界开始疯起来了,等不得我的不惑了。我突然发觉自己本来是优秀的中国青年,所谓的专家,竟然越来越无知。不是不惑,而是要重新起步新的学习,时代已经没时间与机会,让我不惑了,前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我刚来深圳还准备从事技术工作,或者搞点科研的,如果我选择这条路,早已被时代抛在垃圾堆里了。我后来明白,一个人不管如何努力,永远也赶不上时代的步伐,更何况知识爆炸的时代。只有组织起数十人、数百人、数千人一同奋斗,妳站在这上面,才摸得到时代的脚。我转而去创建华为时,不再是自己去做专家,而是做组织者。在时代前面,我越来越不懂技术、越来越不懂财务、半懂不懂管理,如果不能民主的善待团体,充分发挥各路英雄的作用,我将一事无成。从事组织建设成了我后来的追求,如何组织起千军万马,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题。我创建了华为公司,当时在中国叫个体户,这么一个弱小的个体户,想组织起千军万马,是有些狂妄,不合时宜,是有些想吃天鹅肉的梦幻。我创建公司时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通过利益分享,团结起员工,那时我还不懂期权制度,更不知道西方在这方面很发达,有多种形式的激励机制。仅凭自己过去的人生挫折,感悟到与员工分担责任,分享利益。创立之初我与我父亲相商过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他在卅年代学过经济学。这种无意中插的花,竟然今天开放到如此鲜艳,成就华为的大事业。

    在华为成立之初,我是听任各地“游击队长”们自由发挥的。其实,我也领导不了他们。前十年几乎没有开过办公会类似的会议,总是飞到各地去,听取他们的汇报,他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理解他们,支持他们;听听研发人员的发散思维,乱成一团的所谓研发,当时简直不可能有清晰的方向,像玻璃窗上的苍蝇,乱碰乱撞,听客户一点点改进的要求,就奋力去找机会......。更谈不上如何去管财务的了,我根本就不懂财务,这与我后来没有处理好与财务的关系,他们被提拔少,责任在我。也许是我无能、傻、才如此放权,使各路诸侯的聪明才智大发挥,成就了华为。我那时被称作甩手掌柜,不是我甩手,而是我真不知道如何管。今天的接班人们,个个都是人中精英,他们还会不会像我那么愚钝,继续放权,发挥全体的积极性,继往开来,承前启后呢?他们担任的事业更大,责任更重,会不会被事务压昏了,没时间听下面唠叨了呢……。相信华为的惯性,相信接班人们的智慧。

    到97年后,公司内部的思想混乱,主义林立,各路诸侯都显示出他们的实力,公司往何处去,不得要领。我请人民大学的教授们,一起讨论一个“基本法”,用于集合一下大家发散的思维,几上几下的讨论,不知不觉中“春秋战国”就无声无息了,人大的教授厉害,怎么就统一了大家的认识了呢?从此,开始形成了所谓的华为企业文化,说这个文化有多好,多厉害,不是我创造的,而是全体员工悟出来的。我那时最多是从一个甩手掌柜,变成了一个文化教员。业界老说我神祕、伟大,其实我知道自己,名实不符。我不是为了抬高自己,而隐起来,而是因害怕而低调的。真正聪明的是十三万员工,以及客户的宽容与牵引,我只不过用利益分享的方式,将他们的才智粘合起来。

    公司在意志适当集中以后,就必须产生必要的制度来支撑这个文化,这时,我这个假掌柜就躲不了了,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大约在2003年前的几年时间,我累坏了,身体就是那时累垮的。身体有多项疾病,动过两次癌症手术,但我乐观……。那时,要出来多少文件才能指导,约束公司的运行,那时公司已有几万员工,而且每天还在不断大量地涌入。妳可以想像混乱到什么样子。我理解了,社会上那些承受不了的高管,为什么选择自杀。问题集中到妳这一点,妳不拿主意就无法运行,把妳聚焦在太阳下烤,妳才知道CEO不好当。每天十多个小时以上的工作,仍然是一头雾水,衣服皱巴巴的,内外矛盾交集。我人生中并没有合适的管理经历,从学校,到军队,都没有做过有行政权力的“官”,不可能有产生出有效文件的素质,左了改,右了又改过来,反复烙饼,把多少优秀人才烙糊了,烙跑了……。这段时间的摸着石头过河,险些被水淹死。

    2002年,公司差点崩溃了。IT泡沫的破灭,公司内外矛盾的交集,我却无能为力控制这个公司,有半年时间都是噩梦,梦醒时常常哭。真的,不是公司的骨干们,在茫茫黑暗中,点燃自己的心,来照亮前进的路程,现在公司早已没有了。这段时间孙董事长团结员工,增强信心,功不可没。

    大约2004年,美国顾问公司帮助我们设计公司组织结构时,认为我们还没有中枢机构,不可思议。而且高层只是空任命,也不运作,提出来要建立EMT(Executive Management Team),我不愿做EMT的主席,就开始了轮值主席制度,由八位领导轮流执政,每人半年,经过两个循环,演变到今年的轮值CEO制度。也许是这种无意中的轮值制度,平衡了公司各方面的矛盾,使公司得以均衡成长。轮值的好处是,每个轮值者,在一段时间里,担负了公司COO的职责,不仅要处理日常事务,而且要为高层会议准备起草文件,大大地锻炼了他们。同时,他不得不削小他的屁股,否则就达不到别人对他决议的拥护。这样他就将他管辖的部门,带入了全局利益的平衡,公司的山头无意中在这几年削平了。

    经历了八年轮值后,在新董事会选举中,他们多数被选上。我们又开始了在董事会领导下的轮值CEO制度,他们在轮值期间是公司的最高的行政首长。他们更多的是着眼公司的战略,着眼制度建设。将日常经营决策的权力进一步下放给各BG、区域,以推动扩张的合理进行。这比将公司的成功系于一人,败也是这一人的制度要好。每个轮值CEO在轮值期间奋力地拉车,牵引公司前进。他走偏了,下一轮的轮值CEO会及时去纠正航向,使大船能早一些拨正船头。避免问题累积过重不得解决。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能走多好,这需要全体员工的拥护,以及客户和合作伙伴的理解与支持。我相信由于我的不聪明,引出来的集体奋斗与集体智慧,若能为公司的强大、为祖国、为世界作出一点贡献,廿多年的辛苦就值得了。我知识的底蕴不够,也并不够聪明,但我容得了优秀的员工与我一起工作,与他们在一起,我也被熏陶得优秀了。他们出类拔萃,夹着我前进,我又没有什么退路,不得不被“绑”着,“架”着往前走,不小心就让他们抬到了峨眉山顶。我也体会到团结合作的力量。这些年来进步最大的是我,从一个“土民”,被精英们抬成了一个体面的小老头。因为我的性格像海绵一样,善于吸取他们的营养,总结他们的精华,而且大胆地开放输出。那些人中精英,在时代的大潮中,更会被众人团结合作抬到喜马拉雅山顶。希腊大力神的母亲是大地,他只要一靠在大地上就力大无穷。我们的大地就是众人和制度,相信制度的力量,会使他们团结合作把公司抬到金顶的。

    作为轮值CEO,他们不再是只关注内部的建设与运作,同时,也要放眼外部,放眼世界,要自己适应外部环境的运作,趋利避害。我们伸出头去,看见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多变的世界,风暴与骄阳,和煦的春光与万丈深渊……并存着。我们无法准确预测未来,仍要大胆拥抱未来。面对潮起潮落,即使公司大幅度萎缩,我们不仅要淡定,也要矢志不移地继续推动组织朝向长期价值贡献的方向去改革。要改革,更要开放。要去除成功的惰性与思维的惯性对队伍的影响,也不能躺在过去荣耀的延长线上,只要我们能不断地激活队伍,我们就有希望。历史的灾难经常是周而复始的,人们的贪婪,从未因灾难改进过,过高的杠杆比,推动经济的泡沫化,总会破灭。我们唯有把握更清晰的方向,更努力地工作,任何投机总会要还账的。经济越来越不可控,如果金融危机的进一步延伸爆炸,货币急剧贬值,外部社会动荡,我们会独善其身吗?我们有能力挽救自己吗?我们行驶的航船,员工会像韩国人卖掉金首饰救国家一样,给我们集资买油吗?历史没有终结,繁荣会永恒吗?我们既要有信心,也不要盲目相信未来,历史的灾难,都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对未来的无知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们可以通过归纳找到方向,并使自己处在合理组织结构及优良的进取状态,以此来预防未来。死亡是会到来的,这是历史规律,我们的责任是应不断延长我们的生命。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流过太平洋,流过印度洋,……不回头。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6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只管耕耘 于 2011-12-26 20:49 编辑

华为2010年销售收入1852亿元,同比增长24.2%,蝉联通信业设备商第二,距离领头羊爱立信的收入仅差160亿元。其中国内市场实现647.7亿元,同比增长9.7%;国外市场实现1,204亿元,同比增长33.8%。国外收入占比约为65%。全年净利润达238亿元。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任正非的灰度哲学

原链接:
http://www.gemag.com.cn/9/30855_1.html
2011年,任正非曾经在与经营大师稻盛和夫会谈时,当日方演讲者按照PPT有条不紊地演讲结束时,任正非对陪同的华为高管们说,“日本跟不上变化的世界。“当华为副董事长郭平也按照同样的方式讲述之后,任正非苦叹一句:“华为必死无疑……”
 
任正非的忧虑是什么?《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华为》这本书或许能给出一些答案。
 
在这本书前面附的图片中,是遍布全球的基站,在北极圈,在非洲,在印尼,在冰雪覆盖下的芬兰,一如书中所说,华为25年只做一件事——通信制造。
 
其中一张图片印象很深刻:2008年,华为供应链物流经理与供应商到印尼加尼曼丹岛考察新项目,当地路况较差,考察图中车子陷入泥泞,这些华为人躺在车子底下修车,身上裹满了泥浆……这是华为人以客户为中心,艰苦奋斗的缩影。打开书随手翻一页,就会看到“自我批判”、“危机”、“变革”这样的字眼,而到书的最后,出现的最多的是“灰度”、“哲学”……看罢全书,发现,任正非的思想以及由此而做的战略是“具体而又历史的统一着”。
 
“视野、意志和品格”,任正非送给年轻人的三个词,何尝不是任正非自己身心历练多年的写照。
 
后任正非时代,华为何去何从?“不要总想着做第一,第二、第三,不要抢登山头,不要有赌博心理,喜马拉雅山顶寒冷的很,不容易活下来,华为的最低和最高战略都是如何活下来,你活的比别人长久,你就是成功者。“任正非说。
 
试着采撷本书中部分精彩观点,看是否是否一如你眼中的华为。
 
反对短期经济魔术
 
任正非在全球IT 企业普遍“常识迷失”的大背景下,拣起了“以客户为中心”这个老掉牙的真理,并长期视为圭臬。从美欧到中国,无数的高科技企业在资本力量和创始人快速致富的贪婪风气的推动下,纷纷搅入资本市场,并被资本意志所控制。华为却能以 10年为目标来规划“面向客户”的未来。
 
2010年12月,任正非曾给到华为取经的欧洲某大型电信企业的高管们上课,授课的题目是“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长期坚持艰苦奋斗”。
 
他说:“这就是华为超越竞争对手的全部秘密,这就是华为由胜利走向更大胜利的‘三个根本保障’。”“我们提出的‘三个根本保障’并非先知先觉,而是对公司以往发展实践的总结。这三个方面,也是个铁三角,有内在联系,而且相互支撑。以客户为中心是长期坚持艰苦奋斗的方向;艰苦奋斗是实现以客户为中心的手段和途径;以奋斗者为本是驱动长期坚持艰苦奋斗的活力源泉,是保持以客户为中心的内在动力。”
 
华为一位高管举例: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的一批EMBA( 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 ) 学员去英国兰开斯特大学交流访问,在考察了英国工业革命的辉煌历史后,再看今天的英国,感受到很大震撼。学员们向英国教授提到华为,对方教授评价道:华为不过是走在世界上一些曾经辉煌过的公司走过的路上。这些公司在达到顶峰之前也是客户导向的,也是不停奋斗的,但达到顶峰后它们开始变得故步自封,听不进客户的意见了,于是就衰落了。
 
2012年7月,在一份发言提纲中,任正非写道:“西方公司的兴衰,彰示了华为公司‘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长期坚持艰苦奋斗’的正确。”
 
真理就这么简单和直白。 华为反对短期的经济魔术。当爱立信、思科、摩托罗拉这些竞争对手们都在以“财年、财季”的时点规划未来时,华为是在“以10年贵单位规划未来”。华为副董事长徐直军说,这正是华为能够追赶并超越对手的奥秘。
 
华为为什么不上市?
 
任正非说,猪养得太肥了,连哼哼声都没了。科技企业是靠人才推动的,公司过早上市,就会有一批人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他们的工作激情就会衰退,这对华为不是好事,对员工本人也不见得是好事,华为会因此而增长缓慢,乃至于队伍涣散。
 
几年前,摩根士丹利首席经济学家斯蒂芬• 罗奇率领一个机构投资团队访问华为总部,任正非没出面会见,只派了负责研发的常务副总裁费敏接待。事后,罗奇有些失望地说:“他拒绝的可是一个3万亿美元的团队。”
 
任正非对此事的回应是:“他罗奇又不是客户,我为什么要见他?如果是客户的话,最小的我都会见。他带来机构投资者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是卖设备的,就要找到买设备的人……”
 
书中给出了答案:不是技术,亦不是资本,唯有客户才是华为走向持续成功的根本。华为要培育亲客户的文化,而非亲资本的文化。
 
佛典中所云:爱欲于人,犹如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华为能够存活20多年,没有堕入“流星”的行列,重要因素之一就是远离资本力量的诱惑与控制。资本市场能够快速催肥一个企业和一批创业家,但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它和他们的“虚幻的成功”。
 
一杯咖啡撞击世界思想
 
在华为最近一次的常务董事会的民主生活会上,有人提议对任正非进行评价并投票:老板(任正非)懂技术吗?有7人投否定票;老板懂市场吗?又有7人投否定票;接着问,老板懂管理吗?有1人投否定票。投“老板懂管理”否定票的是华为副董事长徐直军。
 
徐直军剥去了“老板的华丽外衣”,还原了真实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带有强烈任氏风格的任正非。
 
任正非对技术、市场乃至于企业管理并非都懂,只能算是“半瓶子醋”。但任正非的确是一位管理思想家,用任正非自己的话说:“我20 多年主要是务虚,务虚占七成,务实占三成。”他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于:学习、思考、交流、传播,任正非说:“资源是会枯竭的,唯有文化生生不息。”
 
在作者的眼里,68岁的任正非,思想始终处于高度开放的新鲜状态,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阅读和交流,他读的书涉猎很广,从政治、经济、社会,到人文、文艺等各方面,中外历史方面的书读得最多,而最少的则是小说和经营管理方面的书刊。
 
20多年来,任正非走遍了全球绝大多数国家,从最落后到最发达;与全球数百位政治人物、商业巨子、学者、竞争对手、科学家乃至于艺术家、寺院中的僧侣等各色人物有过无数沟通、观点交流的任正非,无疑有着更广阔的视野。任正非大概是中国企业家中与全球各界人士交流最多、交流层次最高的第一人,这使得他成为中国最卓越的企业思想家之一。
 
任正非鼓励和要求华为的高层:要敢于一杯咖啡,与世界上的大人物撞击思想。地球村就是一个开放式大学,处处有学问。
 
为什么是“咖啡”(这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是指会议中间休息时,端杯咖啡到处乱晃,不知道你会碰到什么人,交流几句),而不是茶?“茶 ”更具东方韵味 ,“咖啡”则是世界文化。
 
任正非的灰度哲学
 
任正非推崇灰度哲学,他信奉“合二为一”,而不是黑白不两立的“一分为二”;正是在灰度理论的支配下,任正非强调开放与妥协,反对“斗争哲学”,崇尚合作精神与建设性。
 
《华为基本法》充满了这样的段式:“我们既要如何,又要如何……”处处可见悖论,处处可见闭环。而20多年来的任正非的文章与讲话,也常常充满互为对立但实则统一的言论,关键是在什么样的时空条件下。比如战略定位必须清晰,这样前后方作战的将士们才能有明确的目标与方向;但时空条件发生变化了,战略定位也会跟着发生调整;比如民主与权威的关系,前者代表活力与创造性,后者代表秩序,两者缺一不可,但如何拿捏分寸?既要有制度的制衡,又要有领导者集体的权变艺术。
 
治理企业不也如此吗?任正非说:“灰度是常态,黑与白是哲学上的假设,所以,我们反对在公司管理上走极端,提倡系统性思维。”“华为既反对经验主义,也反对教条主义”,这是孙亚芳董事长在《小胜在智,大胜在德》的文章中的观点,这无疑是正确的。但“经验”只要不僵化成“经验主义”,“教条”只要不推进成“教条主义”,还是不能一概否定的。
 
任正非欣赏这样一段话:已经发生的一切是进一步发展的前提和条件,持中并非无为,而是真正的智慧。这是对“历史经验”的肯定;在推进 IPD后固化,再优化。很显然,这是对“教条”—即流程规则、制度的大力尊崇。但“教条”不能演变到“教条主义”,“流程”不能扼制力量与奋斗精神。当流程变得失去弹性时,针对流程僵化的变革便又成为必须。因此,这两年,任正非时有极端之言:“《华为基本法》已经过时了,IBM那一套不见得全适应华为,它们的使命完成了。”
 
华为是一个执行力极强的商业组织。所以尽管10多年前在推行IPD、ISC变革时阻力重重,但一旦推行开了,便很容易走向僵化,而优化则要难得多。这是一支准军队风格的商业部队,正因此,才更要在高中级干部中大力倡导均衡思维。
 
任正非说:“未来公司需要什么样的干部,我认为未来公司需要的管理干部是对市场有深刻体验和宽文化背景的人,宽文化背景怎么理解,大杂烩,什么都懂一点。要成为高级干部都要有宽文化背景,干部要进行必要的循环,这是宽文化学习的好机会。”
 
读的书多了,杂了,文化背景深厚了,同时在实践中又时常面对和处理各种复杂情形,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就会变得系统而多元,而不是简单和机械,不是形而上的黑白分明。领导者最可贵的思维品质是灰度思维。
 
任正非喜欢开车,至今也没有专职司机,在掌控车辆中他有乐趣;任正非喜好烹调手艺,据说,他善于用猛料,但也善于中和,这亦如他的管理风格:貌似极端,但很少产生极端的后果。
 
正面回击美国市场围剿
 
2010年,任正非突兀地将华为比喻为林志玲。原因何在?
 
概缘于美国部分媒体和政客长期对华为的丑化。任语带调侃地说:“林志玲是美不是泼水就能否定的,华为也不是美国说怎样就怎样的。林志玲非常美丽,但永远美丽的是她的影像;华为也美丽,美丽的是曾经燃烧过的岁月,华为也会变老、变丑,直至死亡。”
 
“当然,华为也会变老,变丑,直至死亡。华为是会如美国媒体的愿望而消亡的,不过是很多年以后,而不是它们希望的马上。”任正非说。
 
自2003年思科起诉华为以来的将近10年,美国的竞争对手们由对华为的戒惧,发展到近几年的全面围剿,从政府到企业到媒体,不断以各种借口阻挠华为进入美国市场,并以各种方式抹黑华为。华为除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抗争之外(比如对思科的应诉),更多情形下秉持的理念是:开放与妥协。
 
但这并没有换来平等与容纳,相反围剿更加来势凶猛。华为被迫调整战略:由韬光养晦、妥协容让转向正面竞争。任正非和西方公司展开竞争的,而且竞争的战场遍及世界各大洲,包括西方公司的所在国:欧盟国家和美国。
 
某种意义上,在产品实力、技术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华为与西方公司的“掰手腕”,更多地表现在:谁更有危机意识和谁更有 自我批判精神。或者, 换种说法,华为能否比西方更“西方”,同时又拥有独特的东方思维:在斗牛运动和太极拳之间寻求一种灰度的融合,决定了华为的“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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