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静下来,整理一下最近的照片,突然感觉这个没落的农村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没落。乡村的灵魂是农民,农民在乡村生产生活的日子,乡村被这些填满了才是乡村,当然一些生产生活的改变或许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自己内心的乡村在改变而已,数千年来,它难道不是一直在变化吗?那么就为自己心里的乡村记录一些事情吧。
我们这里属于黄土高坡,极度偏远,四周大山包围。黄土高坡的黄土随天地而生,亿万年前乘风尘而来,然后静静的经历了地老天荒,它也许一直在移动,但是对于寄居于上的人、动物飞禽蝼蚁来说,它是永恒的港湾。黄土地的土颜色玄黄,像黄种人人的肤色一样。
它永远都是干燥的,就算是如我的土著居民,也会有一种感觉它们和水是绝缘的,就算暴雨过后,或者罕见的阴雨连绵之后、想找到一些干燥的土也是轻而易举。它们是干净的,小孩们的天性是好动的,于是磕磕碰碰的都少不了。受伤后,会去找那最古老最细腻的土敷在上面,从没听说过感染。
它们是可以吃的,可以用于炒制食物,我们的家乡有一种特殊的零食,叫做面豆。用发酵的面做成豆状,用敲打成粉末的黄土代替沙子炒制。成品用干净的布再搓到好像没土一样,其实吃到嘴里还有土味的,有时候还甚至吃到土块。我的大学同学有一次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邮寄土豆过去,其实他说的就是面豆了,因为吃到几次土块,于是就把面和土分不开了。从小到大,我也吃了不少用土炒制的面豆,于是我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黄土地人,彼此溶入。
它是可以居住的,黄土高坡上,不仅仅是人住在在土里挖出的窑洞,家畜们大都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窑洞。黄牛做为曾经最为常见的家畜现在已经不多了。但是黄土地的羊肠小道却离不开它们,黄牛越来越少,也就意味着荒芜的土地越来越多,意味着农村也越来越没落。
黄土地其实并不贫瘠,他们自然且富有活力,二十年前的黄土高坡还是风调雨顺,那时候从来没有干活。后来环境突然变了,十年九旱,没有了雨,黄土地衰弱了起来。如今,黄土地上的人越来越少,也许是上天轮回重新的开始。
其实不同地区的农村对于不同地区的农民来说都是最容易忽略,但是在内心深处又有着最牢固的地位。好比父母对于孩子,任你的世界多精彩,家是静静的永远张开双臂的港湾。是心灵最终的归宿。说的啰嗦是因为唯恐自己少了什么,没说清楚。写的凌乱,就像一个人描述自己的母亲一样,内心存在无限的爱,却难以去说清楚。
|